禁雾退了。
楚南坐在星辰石上。
水劫从那越变越大的黑云上,倾盆而下,凡杀、卜无算越退越远,就是被楚南一招打成重伤的唐螂也艰难地爬到远处,因为,水劫实在太凶悍了,水劫似乎将攻不破那口水晶棺,灭不了楚南,灭不了神来水魂的怨气,全部撒在了他们这些旁观者身上。
退去的凡杀诸人,并没有让那越来越猛的水劫震惊得呆愣当场,他们的心思还在活动着,想将仙月、明老祖等一帮人给挟持在手里,以此来对楚南造成打击,如果能以这些人让楚南心神不稳,使其被水劫灭杀,那是最好不过了;就算楚南度过水劫,也可以用这些人要挟一下楚南……
反正是百利而无一害。
只是,卜无算他们看到九武,再想到那被斩成两半的陈锁,就按下了这股强烈的愿望,并且,他们还要时刻防备着天阳武。
水劫愈凶,诸武圣再退,一直退出千米开外,千米之距,对于他们来说,也就是千分之一个眨眼间的事,楚南的一切状况,都在他们的注视之下,如果有什么可趁之机,他们也能够第一时间出手。
不过,千米开外,仍然感受得到那浓浓的水劫之威,他们本要再退,可廉元正要移步向右,身子却是猛地一僵,脸色大变,廉元回过身子,当即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们已经被包围了。
被那浓浓的,厚厚的,高达三丈,如火焰般跳动着的禁雾,给包围了。
毫不犹豫,一个武神踏空而起,想要逃出去,在他们心里,禁雾比水劫还要可怕,毕竟,水劫没有针对他们,而禁雾的可怕,那可是亲眼所见。
然则,无论这武神跳得多高,那犹如城墙一般的禁雾,就随之拔高多少,铺天盖地!
诸武神傻眼了。
明老祖一帮人也是担心不已,九武却直盯着那水劫,脑海里在沉思,仙月闭上了双眸,笛子神器,又吻于唇边,不过,却没有笛音传出,倒是那鲜血,不断地浸染着笛子。
有水晶棺防御,楚南不用被水劫包围,可以一滴一滴地应付,意识海中的那滴水,已有拇指大小,里面蕴含着的水纹,早已是成千上万,且复杂无比。
若是楚南现在就凝聚血肉之身的话,也能做到,且凝聚出来的肉身,强悍程度同样会大辐度增加;可是,楚南没有,楚南仍然在御使着自己的水之规则,疯狂与水劫搏杀着。
之所以这样,有两个原因。
一个是楚南还没有将经脉推演完全;还有一个,也是最重要的,攻破炼化的水劫越多,楚南那滴水就越大越雄浑,水纹就越复杂,楚南创造出来的规则就越强,相当于一次度过了多次水劫,并且,积累越深厚,到时凝聚出来的血肉之身就越强;这样的机会,楚南自然不会放过。
先前出现在楚南脑海里的水之诸般形象,此刻全都被楚南逐一试验,柔之力,刚之力,冰,雾……
还没试验得完,那滴水劫就被消耗干净了,楚南估摸了一下自己现在的状态,看了看那痛苦万分,却仍然在狂吞着水劫的神来水魂,坚定的声音传出:“再放两滴进来!”
遂即,水晶棺一阵晃动,两滴水劫到了楚南面前,两滴水劫对此刻的楚南来说,仍有着不小的威胁,楚南以王墨石冰相冰冻,刚冰冻上,水之规则便攻击到,一小部分水劫碎裂,而这一部分水劫中所蕴含的规则,则被楚南吞噬,化成他自己的,新的水之规则。
冰冻,攻击,再冰冻,再攻击……
就在这周而复始的攻击之中,楚南对生出王墨石冰的规则,掌握得越来越多,靠着这些规则,楚南已经能够微微凝聚出一些王墨石冰。
虽然只是一些,却是解了楚南的燃眉之急,楚南以前在“生死冰火阵”中所炼化的王墨石冰,差不多消耗干净,不过,楚南凝聚出来的王墨石冰,还是太弱了,楚南又没有采取其他攻击手段,水劫便抓住机会,卷土重来,瞬间功夫,就将楚南的水之规则,破了一大半,脑海中那拇指大小般的水滴,也只有小指般大了。
楚南却丝毫不惊慌,对他来说,受伤,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只要根基还在,每一次的伤痛之后,都会成长,就如同他的身子,就如同他的神念,水之规则毁了大半,但剩下的,却是更强。
优胜劣汰,便是如此。
时间匆匆而过,一晃,七天过去,楚南的水滴还没有恢复到拇指般大小,但是楚南祭出的王墨石冰,威力却更强了,冰冻面积从一个普通人的手掌,到了两尺多宽;且,冰冻更加坚固,水劫之变,越来越难!
又十天,楚南说道:“再放三滴进来。”
那些等着取星辰石的武神,有些不耐烦起来,虽然半个月多的时间,对他们来说,完全不算得什么,但现在,他们确实心急火燎了,他们从来没有看到过持续这么长的水劫,这也表明着,水劫要杀楚南与神来水魂的决心,是多么地强烈;可是,如此厉害的水劫,完全能够将一个洲,甚至两个洲三个洲都给灭了,却怎么也将楚南杀不死!
正是这强烈的反差,让诸武圣心中的不安情绪,越来越浓!
九武看着,心里念道:“楚南在这一次的水劫之中,会成长到何等程度?”
仙月仍然没有吹出一个音符!
时间飞转。
楚南让水晶棺放进来的水滴,疯狂增长着,五滴,七滴,九滴;等楚南将九滴水劫完全炼化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