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抓,君祁发现了异常,连忙拦在他身前,不顾他的反对,将他的袖子卷起。
“这是他们打的?”
吴颂手臂上大大小小的淤青,就像池塘里成片的浮萍一样,触目惊心,手肘往上没有一处白皙,若不是他倒吸一口凉气,君祁都无法发现,他受了这么重的伤。
“他们利用你威胁温苒了吧。”君祁说道,放下了吴颂的袖子。
吴颂低着头,自责道:“都是奴才的错,才让娘娘被动,被他们欺负。”
君祁有些失神,说道:“你遇到个好主子。”
吴颂自责的抬起头,问道:“王爷,娘娘什么时候会醒?”
“御医说,几个时辰后就会醒来。”
君祁说罢,交代吴颂照顾好温苒。
“王爷,您要走?可是……娘娘她……”
“放心,没人会伤害他,你就乖乖的待在这里陪你家娘娘,我呢,去替你教训人。”
君祁的态度,令吴颂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刚看到君祁的时候,他以为君祁是一个冷血冷酷的人,毕竟传闻中,君祁是一个很不好相处的人。
真正接触后,他发现君祁不止冷静睿智,还是一个明辨善恶,敢作敢当的人,像温苒一样,也是一个不怕事的人。
最主要的是,他隐约感觉到,君祁对温苒的态度过于紧张。
寿喜宫,君祁一脸阴沉的看着李素芸,房中的气氛十分压抑,只有碳火嚣张燃烧。
“祁王,你要是跑来跟我说温苒的事就不必了。”李素芸冷声说道。
她不想说太多,因为她知道,君祁不会放过不尊重启凰宫的人。
“太后礼佛数年,却心思歹毒,不敢让吴颂受明伤,就是怕温苒会不顾一切反击吧,好计谋啊,她再不讨你喜欢,你也不用将她害成这样。”君祁怒声喝道。
“祁王,后宫的事,你少管为妙,她是你的皇嫂,还轮不到你为她讨公道。”李素芸警告道。
“你若是不在启凰宫干这样的事,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是你非得拿着我的底线,去干害人的勾当,我对你的尊敬,只能到此为止了。”
君祁看着李素芸,他心里明白,李素芸就是让他失去母后的人,但他却找不到证据。
“没有我,你早死了!”李素芸激动得站了起来,将这句话再次说出口提醒着君祁。
君祁一声冷笑,阴阳怪气的说道:“若您真对我有恩,皇兄回来,我定然为您说几句好话,或者,对此闭口不谈,就当皇后不小心磕着碰着了。”
话音落下,君祁也不管李素芸什么表情,拂袖离去。
李素芸满眼绝望的瘫坐在椅子上,翠湖上前,安慰道:“太后,奴婢一定不会让您受到伤害的。”
“不知道烈儿会是怎样的态度?会不会因为这样一个女人,与我母子情份一刀两断?”
这一刻,李素芸害怕了,但她不后悔,她怕的是与君烈撕破脸,她这一生的荣华富贵,可能就此结束。
冷宫中,已然到了下半夜,四周灯火通明。
温苒虚弱的睁开双眼,眼珠左右移动好几次之后,才恢复意识。
她是被双手胀痛,火热,而惊醒的。
微微侧头,看到床边坐着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子。
他的眉头紧蹙,似乎他的烦恼多到了,连睡梦中也无法逃脱。
温苒难受的动了动手,一阵疼痛传上心头,她痛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也正因为这股疼痛,她的脑子瞬间清醒,床边打盹的男子,是她晕倒时,抓到的最后一根稻草。
是君烈的弟弟君祁,是她上次动手教训了的人。
君祁被温苒弄出来的小动静惊醒,猛的睁开双眼。
“你醒了?”
温苒抬眸看向他,说道:“谢谢你,上次……”
“上次什么?”君祁打断温苒的话,笑着说道:“我记性不太好。”
温苒一愣,转而又笑了。
这一笑牵动了手上的伤,疼得温苒皱起了眉头。
“我再给你换次药。”君祁起身说道,急急忙忙的朝房外走。
紧接着听到了房外二人在说话。
“王爷,奴才去给娘娘换药吧,您都忙了一天一夜了。”
“没事,你这小奴才办事,我不放心。”
温苒拉长了耳朵听,觉得君祁是个平易近人的王爷,想起林夙言的提醒,温苒皱起了眉头。
看来他是真的走了,把他的承诺一同带走了。
君祁拿着药走了进来,望着大大小小的药罐,温苒感激的看着他,说道:“王爷……”
“嘘~”君祁打断温苒的话,将药罐一个接一个的打开,拿着调羹,从中舀出药粉,放进一侧的空碗中。
“叫我的名字就好了。”
温苒顿了顿,喊道:“君祁。”
君祁微微一笑,并未抬头,专心控制手里药的剂量。
“谢谢你照顾我。”
“你可别感动,你欠了我这么大一个人情,万一哪天需要你救我的时候,你可得眉头不带皱一下的来救我。”
温苒没想那么多,随即说道:“行,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
药调好后,君祁小心翼翼的拆开温苒手上,被血染得有些粉红的纱布。
纱布打开,刺激到了伤口,温苒皱着眉头,忍着疼痛。
当纱布被拿掉之后,手上皮肉绽开的一幕触目惊心,看着就能感觉到巨大的疼痛。
“上药不会疼的,御医加了麻药,你看。”
君祁看到温苒因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