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秋燕默默地摇了摇头,“是宫中的家宴,邀请公主您过去呢。”
即便是热热闹闹的家宴,慕愿欢脸上也没有什么笑意,无精打采的。
杨初柔看着慕愿欢这幅样子,心里不觉间有点得意,没想到往日里那个高傲的永安公主,竟然也会有为男人失落的一天,这才叫奇闻呢。
长公主疑惑地问道:“哟,从宴席一开始欢儿就闷闷不乐的。我原以为多日不见,能够讨得欢儿一个笑脸的呢。今日这是怎么了,竟然能让我们的永安公主失魂落魄的,要是让我知道了,我定然要好好惩罚他一下。”
“欢儿长大了,有了女儿家的心思,怕是思念情郎了。”太后调侃道。
长公主看到慕愿欢耷拉着头,咬着嘴唇,就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原来是这样呢,难怪我听闻欢儿与那位披拂国的王子走得很近,是真的。看来欢儿真的长大了,也到了考虑婚假的事情了。陛下和皇后娘娘还没有挑好人选呢,欢儿竟然就自己找好了。”
听到众人纷纷说着自己的事,慕愿欢更是羞得说不出一句话了,脸上已经红起了一片。
“之前只是想着看看有没有俊俏的王子先物色一下,没想到这一次欢儿真的看上了那个披拂国的王子,我看他倒是也不错,是个机灵的。”皇后倒是对慕愿欢十分包容,并未对慕愿欢的选择多加干涉。
讨论着慕愿欢与巫马飞鸾,在场的人多是送去了祝福,还期待着慕愿意能够早日出嫁。
杨初柔越听越不是滋味,她不说话,大家便都把她当成了哑巴,所有人的焦点都只在慕愿欢的的身上。
“若是愿欢姐姐真的与巫马飞鸾共结连理也是极好的,已经很多年没有过这样的喜事了。上一次还是在前朝的时候,安排宗室女子与外邦和亲的呢。要是这件事成了,那可是功德无量的好事,必定能够巩固与外邦的关系。只是这披拂国实在是小,我真是怕愿欢姐姐嫁过去了受委屈。”
杨初柔话里有话,看起来是恭贺,实则是嘲笑慕愿欢下嫁披拂国比之前和亲的宗室女还不如。
其他人没有再说话,场面一度十分尴尬,杨初柔得意地将一杯酒一饮而尽,今天终于畅快了一回。
“休要再这般没有体统,平日里学的那些礼数哪里去了。好好的日子,一大家子一起吃顿饭,皇上皇后娘娘也在,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尽会扫大家的兴。”杨氏似乎比皇后还要气愤,大声地责骂着杨初柔。
杨初柔立刻又畏畏地低着头,不敢再多半句言语。
皇后娘娘连忙圆场:“无妨,无妨。今天是家宴,只要大家高兴就成,还都是孩子呢,计较那么多做什么。”
大家讨论着慕愿欢与巫马飞鸾,仿佛已经接受这场即将到来的姻缘,却不知道这场幻梦可能只是巫马飞鸾设置的陷阱,慕观樾越想心里越是气愤。
“陛下,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慕观樾鼓足了勇气,绝对不能就这么看着慕愿欢被巫马飞鸾欺骗。
“哦,是什么事,你就说吧。今日是家宴,有什么话大可以畅所欲言,不必拘谨。”
“臣觉得那个巫马飞鸾王子并非善类,别有心计。”此话一出,在场的其他人一阵哗然,“在宴席之上百般示好,又在私下里约公主出去。若不是有臣跟随着,要是巫马飞鸾伤害了公主,那么旁人也是无从知晓。所以臣认为此人一定包藏祸心,对公主有不轨的企图。如果让公主嫁给他,后果不堪设想。”
“嗯……”皇帝深思以后也赞同这个说话,虽然对慕愿欢百般宠爱,给予一切所有。
不过对于嫡出公主的婚姻大事,断然是不能够那么草率的,必须综合多方面的考虑。
慕愿欢天真烂漫,一直被保护得无忧无虑,对于高墙之外的阴谋诡计自然是不能熟知。
可是要是有人利用慕愿欢的纯善,而间接通过慕愿欢来索取好处的话,那么皇上和皇后自然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虽然我们对欢儿未来的夫婿没有太多要求,主要还是完欢儿喜欢要紧。”皇上瞥了一眼慕愿欢,语气突然加重,“可是,我觉得不能够允许有人利用欢儿,耍一些阴谋手段,破坏皇家的声誉。”
皇上此话一出,基本就等于盖棺定论了,谁也不能够左右最终的。
长公主也话锋一转,应和着,“是啊,陛下说的有道理。欢儿你一直任性惯了,没有见识过真正的尔虞我诈。可不知道这婚姻之事是何等重大,千万不可一意孤行,一时脑热啊,也要处处小心。如果真有那处心积虑之人,到时候损害了你的名节,那么可就真是后悔莫及了。”
本来之前大家对巫马飞鸾说尽好话,结果这会儿大半都是数落的。若不是因为慕观樾的缘故,事情也不会是这个局面。
慕愿欢故意瞪了一眼慕观樾,烦闷将一杯酒一饮而尽。
慕愿欢故意阴阳怪气地说道:“我看人家巫马飞鸾王子也没有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怕是有些人心胸狭窄,故意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吧。”
“欢儿,不可这样说……”皇后及时打断了慕愿欢的话,“你皇叔做的究竟有什么不对,他也是为了你好才这样做的。防人之心不可无,有些事情必须多留一个心眼,更何况你还是公主。”
现在皇后都替慕观樾说好话了,慕愿欢也不好再有什么意见,只能把心中气全都憋回去了。
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