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熙熙攘攘的长街上,杨初柔跪在大街中央。
刚开始大家只是看看热闹,以为这是个什么新鲜事。
当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知道了杨初柔的所做作为,便也不客气了。
“也是一个妇道人家,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如此歹毒的女人,真的是太黑心了。”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阵营,对杨初柔指指点点,甚至开始破口大骂。
无妨……杨初柔对这些斥责没有半点反应,只是呆呆地跪着,将头埋进中午的燥热中。
“啪嗒……”一声,杨初柔听见一声清脆,紧接着闻到一股恶臭味,原来是一个臭鸡蛋砸在她的身上。
后来,越来越多的人将手中的东西连同愤怒一起丢向杨初柔,鸡蛋、小石头、烂白菜……
顿时杨初柔的身上已经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臭味,在烈日的暴晒之下,旁人避之不及。
天上的大太阳照得人头晕目眩,口渴难耐,杨初柔几度体力不支就要倒了下去,不过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也要立起来。
这样的结局杨初柔已经做好了准备,她也没有任何颜面可以维护了。
三日之期一到,杨初柔跌跌撞撞地回到自己的府上,冬梅小心翼翼地扶着杨初柔羸弱的身体,生怕她摔了下去。
看着浑身脏臭的杨初柔回家,下人们先是惊讶,而后是沉默,谁也不敢嘴碎地说闲话。
“将军呢?”杨初柔用不多的力气艰难地问道。
下人语涩道:“将军,将军在书房呢。”
杨初柔拖着疲累的身体就要去找楚煜,即便楚煜一次也没上朝为她求过情,一次也没有来娥长街上看望过她。
不过杨初柔并不怪他,她倒宁愿楚煜不来,免得看到她憔悴不堪的样子。
正在这时楚煜刚从房间里出来,看到杨初柔的那一刻,楚煜呆住了。
只是瞬间过后,楚煜又装作若无其事地准备离开。
“夫君,夫君……”杨初柔叫着楚煜,颤颤巍巍地跑过去,“夫君你几日不见我,怎么也不问问我好不好?见到我这么快就要走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就这么讨厌我?”
楚煜不耐烦地解释道:“没什么,我只是还有些政务上的事情需要去处理。”
看着楚煜如此敷衍的态度,杨初柔最后一道心理防线也被攻破。
“难道你就这么讨厌我吗?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啊,连见我一面都不愿意吗?我在娥长街跪了整整三日,你竟然就这么一直不闻不问吗?夫妻本是一体,我们之间的夫妻情分难道就剩这么一点了吗?”
看着杨初柔这么哭哭啼啼的,楚煜也觉得有些心烦,再加上最近琐事繁多,积压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了。
“够了,你说夫妻本是一体,那你为我想过没有?当初你将永安公主的流言弄得满城风雨的时候,你怎么不为我想想呢?现在大家都在说我戴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在背地里嘲笑我呢。我不求你在政务↑能够帮我多少,我只求你能够安分守己,保障这个家的和谐就行了……”
杨初柔满脸的泪痕望着楚煜,不愿意再多说一句话。
“我今天出去有事,就不回来住了……”楚煜丢下一句话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杨初柔望着楚煜的背影,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声“夫君”,只是楚煜的身影迅速地消失在人群中。
母亲不疼,丈夫不爱,杨初柔孤立无援,再也没有一个知心人可以与她说话了。
第二日便是大朝会的最后一日,今天宴席的隆重一点也不亚于开始之日。
在这最后一日,不管外国使臣还有王公大臣都会悉数到场,慕愿欢还要代表公主为整个宴席献舞。
在这宴席上自然也是有杨初柔的,毕竟作为将军夫人和侍郎千金,她也有资格。
经过三日的跪礼,今日的杨初柔果然安静了许多,只是在席上默默地坐着。
慕观樾在远处一直盯着杨初柔,他可不相信杨初柔会那么快洗心革面,还是留了一个心眼。
宴席还未开始,杨初柔便趁着众人交谈之际偷偷溜了出去。
杨初柔看到在偏殿内,几个伴舞的小宫女正在有一茬没一茬地聊天。
“你们怎么还在这里?永安公主马上就要献舞了,一会儿过来更换舞衣。到时候惊扰了公主,看你们还怎么交代。”
几个小宫女听杨初柔这话似乎有些严重,于是赶忙出了屋子。
杨初柔眼见屋子里没了人,便利索地将房门关上,在一个锦盒内发现了慕愿欢的舞衣。
果然是京城内顶级绣娘做出来的活,缎锦的布料光滑细致,再配上苏云绣,奢华美艳,语无伦次。
杨初柔看着舞衣,眼中渐渐生出一股怒火来。
“凭什么你就永远拥有好的东西,凭什么所有人都要围着你转。明明是你做错了那么多事情,却要让别人为你承担后果。我让你穿,今天我要让你成为宴席上最大的笑话。”
在杨初柔咬牙切齿的谩骂声中,慕愿欢的舞衣已经变成一堆破碎的布条。
杨初柔将舞衣毁坏以后,顿时心情大好,心满意足地离开了房间。
慕观樾看着杨初柔得意而又张狂的笑容,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而慕愿欢看到自己精心准备的舞衣却变成了一堆布条的时候,既愤怒又着急。
“是谁将我的舞衣剪成这个样子的?”慕愿欢的愤怒响彻整个房间。
其余众人纷纷围了上来,看到慕愿欢的舞衣,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