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顶着一头稻草头发,疯狂地摇着,嘴里呜呜哭咽着,看来真的是受了极大的刺激。
西楼有些不死心,“好了好了,已经过去了,这里有这么多人会保护你的。”西楼想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却被西护一把拦住。西楼刚想让西护不用这么紧张,店小二开口了。
“是鬼!……鬼!”说着说着双手抱住脑袋,蹲在角落使劲往里缩着。“鬼做什么了?”西楼顺着他的话问,“这世上哪有什么鬼!”大胡子一脸不屑,“有鬼!有鬼!鬼会飞!飞起来了!”店小二忽然站起来叫喊着,叫完往后院跑去,大胡子一把掐住他后颈,骂道“狗东西想跑,我就说问不出什么!”后面一句是对西楼说的,“不管怎么样,你们嫌疑最大,得跟我回衙门。”
西楼有种踩了狗屎的感觉,以自己现在的身份去衙门,安全问题倒是不担心,但牵扯出的事怕会越来越复杂。
“不如这样官爷,能否给民女两天时间自证清白,若到时不能,您再抓我也不迟不是吗?”“主子不可!”西护有些震惊,这案子完全没有头绪,两天时间怎么可能!
西楼安抚的看了他一眼,自己也知道没可能,这样做只不过是权宜之计,等两天后顾宵到了,官府这帮人难道还敢跟锦衣卫作对不成?
“好,这可是你说的”大胡子想不到能找到这么配合的替死鬼,还以为需要动用武力呢。
“不过我有要求,客栈内的人我需要盘问,尸体和现场我需要检查。”“随便你,就两天,时间一到不可耍赖!”“…好…”得到西楼的答应,大胡子的嘴角差点裂到耳朵后面去了。
西楼懒得再理他,往柜台旁的尸体走去,刚要掀开白布,西护挡了下来“主子,尸体是……”“哦,那你帮我检查一下吧,仔细一点。”西楼才想到对方是被斩首的,自己看完今天怕是吃不下任何东西了。“是!”西护随即叫了一个护卫过来一起检查。
转身看向大堂中剩下的三波人,就从他们开始问起吧。
“各位刚刚也听见了,民女也是为了自证清白,若一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说完福了个礼,“姑娘有什么尽管问就是,我们肯定知无不言。”江湖儿女中的一个大汉说到。
“那麻烦大家先介绍下自己,来良乡做什么?另外昨晚四更天各位可有听到什么声音?”
“我先说吧”大汉豪气的挥挥手,“江湖上都叫我黑八,是个走镖的,这些都是我门中人。前些日子京城有一主家让我们运趟镖到这。响声什么的没听到,我睡觉死。”“能冒昧问下是什么镖吗?”“我也不知道,我们镖门规矩,主家不让开箱就不能开。”
“那这位公子呢?”西楼看向坐着的那位富家子弟,自己有种感觉,这个人不简单,温文尔雅笑眯眯的模样,会让人在不知不觉间对他放下防备,自己刚刚就有注意到他,这个人就算是看到尸体都是一脸温柔的笑。
“我姓元,京城人士,也是来赶集会的。”元峯现在对西楼也起了好奇心,明明是刚及笄的年纪,看到死人甚至被冤枉,竟没有丝毫慌乱的表情,居然还自告奋勇的想找出凶手,有意思。“昨晚我有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
“什么时候?”“四更左右。”
“终于到我了吗?”站在墙边的书生一副憋坏了的样子,“刚才那捕头真是太吓人了,还是姑娘温柔。”说着冲西楼呵呵笑着。
“那你说吧。”西楼好脾气的说。
“在下天津卫人,姓魏名学观,去年开春中了进士,可惜我身子骨不争气,之后就病了,一直反反复复的好不了,这不今年才能去蔚县上任,哪知会碰上这种事……”
“魏公子,那你昨晚可有发现什么异常?”西楼看他说起来没完没了的架势,赶忙打断了他。
魏学观沉思了一会儿,“要说异常的话,哦!我听到隔壁房间有女人在哭,听声音很是伤心的样子,我去敲门却被人家丈夫骂了,真是不识好人心……”“好了,谢谢魏公子。”
西楼看了看天色,“也是午膳时间了,小女就不打扰各位了,告辞。”说完带着西护回了房间。
“阿护,尸体怎么样?”合上房门后,西楼转身问道。
西护想了想,有些为难的开口道,“这尸体有些古怪。”“怎么个古怪法?”“脖颈的伤口整齐,干净利落,说明凶手不仅武功高强而且力气非常大,死亡时间也的确在四更左右。”“那古怪呢?”西楼好奇问道。
“他中毒了。”“难道他不是被斩首死的?而是被毒死的?”“不,他是被斩首死的”西护皱着眉头很是想不通,“跟据他指甲的颜色,他中毒的时间也是四更天,但要等毒完全发作,应该在五更之后,也就是说在他还没有完全毒发时就已经死了。”
这样的话的确古怪,明明已经下毒了,何必再做这么多事,搞得客栈到处血糊呲喇的呢?
正常人都知道,杀人这种事越简单越好,搞得事越多,破绽也会露得越多,这个凶手为什么多此一举呢?难道凶手有两个人?不对啊!斩首下毒都是四更天,两凶手不会撞上吗?
“那阿护,这毒刚吃下去不久时的症状是什么样的?”“轻度的话是浑身无力、四肢瘫软,重度就是昏迷。”
“行,你一会搜搜整个客栈,找找那玉佛,再去盘问盘问其他住客,随便查查那富商的情况。”西楼一边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