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宵他们进山剿匪已有几日了,这几天西楼被小玉强制要求躺在客栈内不让走动,人都快长毛了。
打开窗子刚好能一览客栈的整个后院,嬷嬷和小玉在厨房忙碌的准备着一会儿众人的晚膳,因为怕于竹清他们发现这里,顾宵走之前还留了一小队锦衣卫保护自己,再加上西护他们一行,现在这客栈几乎被包圆了。
当西楼看着出神时,店小厮又引着两个客人进了后院,好巧不巧其中一人算是老熟人了。
李蓉儿上下打量了一番干净整洁的客房还算满意,点了点头,身后的男子会意付了小厮银钱,并招呼他准备晚膳上来。
卸下包袱李蓉儿豪气的端起桌上的茶壶牛饮了一通。
“阁主,凉的。”
“凉茶才最解渴嘛”李蓉儿抹抹嘴唇,毫不在意“这一路真是有够遭罪的,我说老六你也是奇怪,好好的楼里不待,跟着我出来是不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啊你。”
看着眼前这是身材颀长,相貌一看就很好欺负的手下,李蓉儿颇为头疼。
自从上回那次行动,楼里那些人知道了跟着自己出来的那六个楼里的高手全部折损后,个个跟躲瘟神似的躲着自己,要不是自己并非毫无收获,这阁主之位都难保,也就这大傻子愿意屁颠屁颠跟着自己出来。
老六嘿嘿一笑“老在楼里待着也没意思,跟阁主出来还能见见世面不是,嘿嘿。”
“见世面,就怕你还能见见那阴间的世面。”李蓉儿狠狠翻了个白眼,抬手给了他一个脑瓜崩,却不想牵动了后背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的“嘶”了一声。
“阁主没事吧,您可别乱动,小心伤口一会儿又流血了。”
“嗨没事,小伤,大惊小怪。”
“咋就是小伤了,我都看见了您那后背哪还有一块好地方,这次公子罚得也太狠了,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老六手上翻着包袱找药瓶嘴里也没闲着。
“行了,楼里培养出一个弟兄花了多少时间和精力,上次因为我的失误一下子折了六个,公子能留我一命已是手下留情了,这些话以后别说了。”
“……是,阁主。”老六蔫蔫的闭了嘴,脸上里还是不服气的样子。
*******
房间里西护听着手下的报备陷入了沉思,李蓉儿怎么又跟上来了?为了主子的安全自己特意选了一个很普通的小客栈,以便于隐藏行踪,她是如何知道这里的?难道…有内奸!
正想的出神魏湘雪一把推开了房门“怎么样西大哥,顾大哥他们那边有消息了吗?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啊?”
“魏姑娘,魏大人已多次来信询问姑娘的情况,明日在下便会命人护送姑娘去蔚县,还请姑娘有所准备。”西护答非所问。
“我不回!”
“这是魏大人的意思,姑娘不愿可以去跟令兄说。”
“你……!我不管你敢送我回去,我便像上次那样偷跑上山去找顾大哥。”魏湘雪气得双颊鼓鼓的,大小姐脾气也上来了。
但西护并没有买账“姑娘若不告而别,那姑娘的人身安全便于在下毫无瓜葛,请便。”
“你!”魏湘雪从未见过这么油盐不进的人,但真的偷跑又不敢,之前遇到的那些流寇还让她心有余悸。
两人正僵持着一信鸽在窗外不停扑棱着翅膀,西护摘下鸽腿上的小竹筒,上面贴着封条—西楼亲启。
“在下还有事,魏姑娘自便。”说完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房间。
魏湘雪无法,只得认命先回蔚县,心想着等到了蔚县带上自家的护卫们后再追上顾大哥的队伍也不迟。
*******
匪患已除,不日便回,皆安勿念。—顾良夜
西楼盯着“勿念”二字脸一下子便红了,有些不自在的小声嘀咕了句谁念了。
虽然字条上只有短短几字,但剿匪的情况并不像顾宵写得这般轻松。
山里地形复杂,就算江恒在山寨待过一段时间,知道路线,可山寨附近多为窑洞,这些窑洞又多又隐蔽。
两相争斗山匪见势不对便立刻舍弃山寨撤进了窑洞里,没办法,徐都指挥使只得命人分散逐个山头寻找围剿。
这样一来也给了山匪们出其不意偷袭的可乘之机,他们躲在或树上或林里时不时的出来偷袭一下,不胜其烦不说还折损了不少军士。
好在顾宵等人带的锦衣卫并不怕这些偷袭,他们本身就长期习惯了这方面的训练,专门对付刺杀,每个人都能做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徐顾两人商量后最终决定每队军士里插两名锦衣卫带队,锦衣卫做先锋,军士紧随其后,果然立竿见影。
这次剿匪可以说是大获全胜,还生擒了山匪头目林大威,江恒没用什么手段,林大威就承认了跟他有勾结的便是于竹清于知府,他们正是通过谷明沟通联系的。
当晚顾宵便写了份密折清楚交代了大同贪污造反一案,连同林大威的口供和之前在大同府衙找到的罪证一并送去了京城递进了宫。
等大同的于竹清和谷明得到消息的时候,顾宵他们都已经在回程的路上了。
于竹清坐在地上拍着大腿痛哭流涕,想得赶快卷细软逃跑,又不知往哪逃,手里抓着银钱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闭嘴,慌什么!”谷明黑着脸站在一旁,虽然他心里也方寸大乱但还能保持冷静。
谷明很是看不起于竹清,贪的时候没够,等到要承担后果时又是一副胆小如鼠的样子,要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