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马车的李牧一路怀着心思回到了李府,刚刚进房间便看见阁里一门人就捧着个大箱子站在那里,看样子是恭候多时了。
门人见他来,立刻奉上箱子道“公子,您交代的事已经办妥,这是王家依诺奉上的物件。”
“没想到一介女流之辈竟有如此气魄,不错不错,接下来就要看她自己的能耐了。”
李牧轻笑说着扣了扣木箱,接着慢慢将木箱打了开来,花纹繁复的檀木箱里装着的竟赫然是先前那尊在宫市里被王齐顺拍走的独山玉佛!
李牧小心翼翼地捧出玉佛仔细端详了许久,这让一旁的门人多有不解,这玉佛虽然成色难得,雕工也不难看出出自大家,但公子什么样的宝贝没有见过,库房里比这玉佛水头好得多的也不是没有,为什么公子偏要为这尊如此大费周章呢。
“公子,您若真喜爱这玉佛为什么当初宫市里不直接买了,何必如此大费周章,还要费心思帮衬那王家。”
当初宫市拍卖时公子就一直注意这玉佛,当时还以为公子肯定会竞价,谁知并没有。
“有些东西太容易拿到就会变成烫手山芋,但若不拿回来又会是一生的遗憾。”李牧将玉佛放回箱子摆摆手道“小心收起来吧,明日我们就该出发了。”
*******
大同一处宅邸李蓉儿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了老六的身上,老六生生受了这拳被打得后退了好几步,嘴角咳出了些血丝。
“老六,你知道背叛我是什么后果吗?”李蓉儿眯着眼盯着老六。
老六急忙抬头反驳道“阁主,我没有!”
“我说过只要在客栈二楼放火,引开顾宵的注意力即可,你却私自下令钉死西楼房间的窗户,想要致她于死地,你,究竟是谁的人?”
老六见李蓉儿是真的在怀疑自己,顿时慌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属下真的没有背叛您,也真的不是谁的人,阁主,属下跟着您出生入死这么多年,您要相信属下啊!”
“……”的确,暗雨阁里跟着自己最久的就是老六,并且多次危难之际也是老六拼死救了自己,李蓉儿想到这语气缓了许多“那你这么做是为什么?”
知道事到如今已不得不说,老六只好垂着脑袋老实交代了起来。
原来老六之前就打听到楼里给自家阁主的任务就是把西楼带回去,但之前自己有任务在身无法跟阁主同行,原以为抓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而已,却不想那次回去不仅昔日同僚全部丧命不说,就连阁主也身负重伤。
这次好不容易争取到了跟着阁主出来,才发现以顾宵一行的能耐,想要带走西楼完全没有可能,可是如果不完成任务那楼里是绝不会放阁主活路的。
“所以你就借此机会制造意外想烧死她?”
“只要她意外死了,阁主的任务也就没有了,这样楼里也不会怪罪阁主的。”
李蓉儿突然佩服起了他的投机取巧,又好笑他的自以为是“你难道以为楼里的人都是傻子?你难道以为公子看不穿这种小把戏?”
“就算公子看穿了,最后处置也是我,是属下自己自作主张,阁主是完全不知情的!”
顿时李蓉儿被老六的忠心震得不知如何开口,良久,无奈的苦笑着将老六拽了起来“以后这种蠢事不要再做了,此人身世极为复杂,她的价值远远不是你我能够想象的,若她出了意外我们都将一死。”
*******
“大夫,怎么这些天还是不能活动啊?上次不是您说无碍了吗?”
“老夫说的无碍是他的性命无碍,你以为伤了骨头过两天就能活蹦乱跳了?伤筋动骨一百天呢!”
“一百天?”江恒急道“我们大人还得赶路呢!可耽误不得。”
老者白了他一眼“别说老夫没提醒你们,现在别说长途跋涉了,就是频繁活动也要不得,到时若骨头没养好坐下了病根可别追悔莫及。”
坐在一边的西楼看着半躺在床上,脸色依然不太好的顾宵捏了捏指尖,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落后,别说这种伤筋骨的事,就是伤口感染也会要人性命,顾宵因为伤口灼烧的原因一直发着烧,幸亏他身体素质够硬,若换了自己怕是挺不过来。
“江恒,送大夫出去吧,启程的事延后再说。”
“…是”
房间只剩两人后顾宵开口道“保护你本就是我的职责,这不是你的错。”
“是我太自以为是了,我以为他们想抓我便不会想要我性命,我早就想到了有内奸,却不愿相信选择了自欺欺人。”西楼垂着头不停的扣着指尖。
若是自己能再谨慎些,再小心些,也许这件事情就不会发生,作为锦衣卫头领顾宵活下去的资本便是他武功和头脑,只要有一样松懈了那就随时会被取而代之。
“…你饿了吗?”
“哈?”
“江恒,去后厨取些水晶糕进来。”顾宵冲着屋外喊了声。
“…是!”
西楼有些茫然的看着他,又看着手里面捏着的水晶糕有点懵。
“其实这次我受伤并不全是坏事,你知道两军交战时如何才能最快的把敌方一网打尽吗?”顾宵不懂如何安慰人,只能尽量转移西楼的注意力了。
西楼摇了摇头,自己虽然读过些杂书但多为纸上谈兵。
“佯败”顾宵说道“现在对方知道我已身受重伤,你只需稍微露出些破绽,对方肯定不会放过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
西楼眼神一亮,对呀!捉贼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