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卫魏府,魏学观收拾好行囊后交给了小厮,刚走出房间就被魏父、魏母还有魏家二叔拦住了。
堂内魏父将茶杯重重摔在桌上,茶水洒了一桌子“为父跟你说过你去其他地方做官我不管,京城不行!想都别想!”
“是啊学观,上面不是把你调到天津卫任职了嘛,你在家门口也好经常回家陪陪娘,你一个人去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听娘的别去了。”魏母也劝道。
魏家二叔点了点头,长叹一口气“你妹妹已经不在了,你若再走,魏家就剩我们这些老家伙了啊。”
魏学观纹丝不动的站在堂下良久,开口道“大司马已经跟上面举荐了我,昨日调令已下,我去顺天府户部任职一事已是板上钉钉。”
“我说了不准去你听不懂吗!你若是去就是不孝!”魏父虎目圆睁,拍案而起吼道。
“父亲!”魏学观抬起了一直垂着的头颅,仅仅半月时间他变了很多,原本那个总是絮絮叨叨,啰嗦又胆小懦弱的人变了,如今的魏学观眼中没了神采,阴郁而沉默“我必须去!”
不仅仅是为了雪儿还有整个魏家!为了保住魏家自己已经拿出了魏家大半的家底投到了杨海门下,可自己心里清楚这只是个暂时的保命符。
俗话说得好县官不如现管,现在天津卫最大的官是王思俞,他是元家的人,只要他在自己就是在天津卫做一辈子的官也出不了头,而他若想真正掌控天津卫就必然会培养自家的漕运势力,用不了多久魏家就将会慢慢被取而代之。
杨海不是开善堂的,没了利用价值的魏家总有一天会被弃之如敝屣,倒那时候李言忠必然不会放过魏家,若他再查出自己花钱保命的事,那就连杨海也保不了魏家,再安个官商勾结行贿受贿罪名,杨海是两朝元老他不怕,魏家却会落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现在自己只能也只有一条路,去京城进户部,只要自己能在户部挣得一席之地,王家将不敢随意瓜分魏家漕运,若自己在户部再能找到些李家的把柄,那李言忠也再也不敢动魏家了,自己才有可能给雪儿报仇,所以这顺天府户部必须得进。
“你这是去给杨家当刀啊!”魏父终于崩不住痛哭道“杨家这么多年也没能把自己的人插进户部,你若是进去一步不慎将万劫不复啊!”
一旁的魏母已经哭得双眼红肿,声音嘶哑抓着魏学观的手臂哀求道“学观,咱不去了行嘛,这漕运咱也不做了,咱家本来就是靠跑船发家的,大不了再去跑船,你不是以前一直想去书塾当先生吗?现在就辞官去行不…”
“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儿子拜别!”魏学观撇开头,双膝跪地磕了个长头后转身离开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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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日后,西楼一行人抵达了银州,银州是座古韵绵长的地方,战国时便有美人县的雅称,全因银州女子分外貌美的缘故。
“小楼!小楼”李蓉儿一阵风似的跑进了房间,西楼看她那神采飞扬的模样就知道今天的晚膳肯定差不了。
“说吧,打听到晚膳是什么好吃的了?”
李蓉儿先是瞪圆眼睛,又俏皮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行啊小楼,如今我一撅腚你就知道我想扯啥屁啦?”
西楼白了她一眼“少恶心人,说事。”
“今天的晚膳是羊杂碎和驴板肠,不过夜王说你爱吃甜的,还特地让人做了果馅糕呢”说完用一种你俩有事的猥琐眼神盯着西楼“这一路上我算是琢磨出味来了,他这不是绑你啊,你们俩这完全是结伴出游嘛,说!你俩是不是已经私定终身了?”
西楼就知道她憋不出什么好屁“夜长安很可能就是两年前凉州战役中出现的那个‘仙人’。”
“!!是哦!他也整天戴个面具,搞得神神秘秘的,那个仙人也是!”李蓉儿挠挠头又道“那不对啊,他如果就是仙人,当年为什么要去平息凉州战事挽救大明,他不是跟大明有仇吗?完全没理由啊!”
“这也是我想问他的”只要是脑子没被驴腿夹过,正常人都干不出帮灭族仇人保家卫国的事,除非他在谋划着比家国仇恨还更重要的事。
“哈?你直接问啊他能说吗?”
不直接问也没其他法子了,不试试怎么会知道“我要问他的不止这个。”
“你怀疑他跟你两年前在凉州时的失踪和失忆有关?”
西楼点了点头。
李蓉儿若有所思道:“那你是得好好问问,说不定他会知道你的身世呢。哦对了,吴云刚刚来说出城方向官府设了关卡,我们得在银州待上一段时日等关卡松些才能出城了。”
果然!自己猜得没错,这一切顾宵早就计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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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宵这边坐了十多日的马车后终于骑上了心心念念的马背,换掉了马车后整个队伍加快了许多,同时也分散了许多。
顾宵和西护跑得最快,反而是本来再最前面的元峯拖在队尾,连后来跟上来的李牧都比他快些。
“哎,我说顾良夜我们都赶了一整天都路了,天都快黑了,这马背把小爷的屁股都快颠熟了,就地休整吧。”李牧紧赶几步追上顾宵说道。
顾宵头也没回“再前行半个时辰休整。”
李牧无奈摇了摇头,哀嚎着“你也太重色亲友吧,我说至于嘛,我们再有四、五日不就能赶上了嘛,银州设了关卡他们又过不去。”
“我和你不是友,你想休息随便你。”
李牧急了“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