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顾宵在馆驿的院子里练刀,因为伤的缘故最近的身体都有些僵硬了,只见他身穿白色中衣,手中的绣春刀舞的气势逼人,一劈一挑,一收一放间英姿勃发。
一旁的元峯刚刚练完长剑,站定后挽了个剑花收起了含君剑,走到一旁石凳上坐了下来开始喝茶。
这时李牧从景墙拱门外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李蓉儿,进院便看见顾宵一身招式神采英拔,当即抚掌称赞道“阿夜的刀法真是越来越精进的啊……”
李牧话音还未落地,顾宵就一个云门大卷翻到了李牧跟前,绣春刀也架到了他的脖子上,身后的李蓉儿也立马拔剑而出,李牧却抬手示意她退下。
“阿夜这是何意啊?莫不是我做错事了?”李牧仍让笑容满面。
顾宵冷声问道:“为什么抓她?”
“哦—原来是为了姑娘啊”李牧一脸我懂你的模样“抓她可不是我的意思哦,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家都想抢的东西,我家老头自然不会错过咯。”
“现在的风雨楼不已经是你的了吗?没有你下令底下人敢行动吗?”顾宵轻轻一抖,刀刃随即在李牧的脖颈上划出了一条血线。
“哎哎哎!”李牧举起双手以示投降“有话好好说嘛,干嘛动不动这么暴躁嘛,虽说现在风雨楼是我的了,但表面功夫总得糊弄糊弄老头吧,若他现在就知道我的翅膀硬了,还不得为了他那个宝贝儿子李怀砍了我的小翅膀,混口饭吃体谅一下啦,再说你那宝贝姑娘不也没啥事嘛。”
顾宵立马气得手上青筋一暴,刀刃又进了一点李牧的皮肉里“那大同客栈的走水也是表面功夫?”
“嘶!”李牧痛呼“顾良夜你来真的啊!痛死小爷了,都流血了啦!”
“废话,快说!”
“好好好,我说我说”李牧作无辜状“那火的确是我出的主意,但钉窗户可真不是啊!哪里知道她手下那老六是个那么狠的人啊,来了招釜底抽薪,这我真不知情啊,不信你问她!”说着指向身后的李蓉儿。
李蓉儿当即跪了下来“回顾大人,小的可以佐证,的确是小的监察不力导致西楼姑娘置身险境,并让大人您受此重伤,可现在手下老六身受重伤暂无法受罚,小的愿代其受过,望大人恩准!”
说完将腰间的剑卸下,头颅低下并捧着剑恭恭敬敬的举过头顶。
良久后,顾宵收回了架在李牧脖子上的绣春刀,冷声道“仅此一次。”
李牧摸摸脖子都是血,欲哭无泪,委屈的不行:“顾良夜不带你这么殃及池鱼的。”
“那大同关牢里于竹清的死也跟你无关吗?”顾宵收刀入鞘问道。
“咳咳咳,那不是得给老头擦屁股嘛,你也知道我如果连这点事都做不好怎么获得老头的信任嘛!再说了,你怎么就说我一个人,于竹清说破天也就是个傀儡,他那口供的威慑力都扣不掉老头的一层脸皮,倒是那谷明可是老头的一位得力干将,元峯明目张胆的把人放跑了,怎么不见你说他!”李牧据理力争。
元峯温柔的笑道:“你吃醋了?”
“他偏心都偏到胳肢窝里了还不准我说道说道?”
顾宵懒得跟李牧废话,径直回房洗漱穿戴一番准备去前厅用早膳。
西楼坐在前厅的饭桌上,看着面前的牛乳香糕和花茶愣了愣。银州属于东北方这边的饮食也较为粗犷,所以像这类的南方糕点很少见,自己也是问了小玉才知道是顾宵特地带了南方的厨子随行才天天能做出这么多种类的糕点。
顾宵此人看似冷酷无情又沉默寡言,实则心细如发,能想常人所不能想。
西楼还在对着饭桌发呆,顾宵、元峯等一群人陆续走进了饭厅落了座。
“哎!小楼。”李蓉儿看见西楼有些开心的跑过来挨着她坐了下来,因为李牧是白身所以馆驿是住不了的,所以她也只能跟着自家主子住客栈。
众人动筷,顾宵和元峯皆秉承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良好习惯,可李蓉儿就守不了这么多规矩了,靠在西楼耳边小声哔哔个不停。
李牧进来的时候脖子已经缠上了一圈绷带,还没坐下就朝西楼作了个揖“这位就是西楼西姑娘吧,久仰久仰,在下李牧,姑娘也可以喊我的表字季之。”
西楼回了个礼,抬头冷眼看向他道“久仰不敢当,这天干物燥的,李公子以后还是多小心点火烛吧,别哪天把馆驿也给点了。”
“咳咳咳”李牧没想到她说话这么直接,呛人怎么厉害,刚刚喝下的一口粥差点喷出来,还好忍住了“误会啊,西姑娘这绝对是误会啊!刚刚我和蓉儿跟阿夜都解释过了,你不能冤枉好人呐!”
见西楼自顾自的开始用膳根本没理他,只能开始卖元峯“其实西姑娘有所不知,若非元峯先一步去谷明他们面前透露了你们的行踪,你们也不至于被山匪偷袭以至于偷偷藏匿于客栈之中啊,这所有的罪魁祸首是元峯啊!”说着义愤填膺的指着正在优雅进食的元峯。
西楼和李蓉儿两人用怀疑的眼神看向元峯,元峯不疾不徐的吃完最后一口,慢条斯理的擦擦嘴角,微笑着点了点头道“的确是在下。”
“是吧是吧!他自己都承认了吧!”李牧那模样比受害者还要激动“我就说你这厮平时见谁都笑眯眯的,其实就是倒瓤的冬瓜—一肚子坏水,明枪暗箭让良夜这傻小子去挡,人心好处自己敛得比谁都快!你们看到了吧!”
元峯没有反驳还是那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