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暮冬?这茶楼有点意思哈!”西楼指着眼前这栋灯火通明热闹非凡的茶楼,这里面还时不时传来拍手叫好的人声。
顾宵点点头“嗯,的确,进去看看?”这边城之人粗旷惯了,铺子楼牌起得店名也都通俗易懂,乍见这一支独秀还真有点好奇。
三人入内才知原来这不仅仅是茶楼,还兼说书的、跳舞的、弹曲的,甚至还有口技者,煞是热闹。
“三位客官里面请,今儿个三位来得可赶巧了,二楼最近排的折铃舞马上登场,舞团里还有位金发碧眼的异族美人哩!”
挡在面前的顾宵没有回他,黑眸看着西楼,头微微低下凑近:“想去看什么?”
西楼的目光则是被楼上正在口若悬河的说书老先生给夺了去“我想听说书。”
“好嘞!评书也是二楼,三位楼上请”说着冲着上面喊道:“楼上评书三位~”
“啪”坐在台上的老头一拍桌案,神色激昂,嗓音浑厚:“......话说当年这孛来西攻瓦剌,东挟兀良哈三卫,更是屡屡率兵侵犯我明边,在边境村镇犯下的恶行更是罄竹难书!”
“对对对,这孛来自从坐上太师之位后更是无法无天,还自称自己是鞑靼第一呢。”
“就是,他连鞑靼上一任的大汗说杀就杀了,当然敢这样说。”
底下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几乎把这孛来生前的种种罪行盘了个遍。
台上说书人用扇子一拍桌案,继续道:“可惜这恶人自有恶人磨,这孛来终究死在了鞑靼另一个太师毛里孩的手里,听这民间传闻啊,这毛里孩之所以能这么顺利杀死孛来并辅佐脱思登上汗位,还多亏有贵人相助呢!”
“什么贵人?”
“对啊,说说,是谁啊?”
说书人一扯嘴角“想知道这毛里孩的贵人到底是谁,还请各位观众老爷待我下回慢慢道来……”
“嗨~”
“吁……”
底下的人一脸不尽兴,西楼这也是刚刚被钓上了胃口,那人居然就不说了,连嘴角都耷拉下来了。
顾宵的目光就没从她的脸上移开过,看她像孩子似的,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想知道是谁帮了毛里孩和脱思?”
“嗯嗯”西楼瞬间转头,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顾宵“你连鞑靼的内政都知道?”
顾宵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颔首微笑:“忘记我干什么的了?不管是朝内还是关外的事我都得知道一些,不然我岂不是成了睁眼瞎?不过小楼怎么喜欢听这些事?”
像西楼这般二八年华的小姑娘大多喜欢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什么的,这些政要战役,邦交外事枯燥无味又费神费脑,愿意听的人都少之又少。
“其实也不是喜欢,就感觉像一种……本能,本能的想知道了解这些,总感觉…”这跟自己来这个时代的目的有关,西楼后半句没有说出来,抿了下嘴唇:“感觉跟我以前的记忆有关。”
顾宵讶异:“你想起以前的事了?”
“没有,就是有这种感觉而已”西楼苦恼的敲敲自己的小脑袋。
顾宵揉揉她敲过的地方:“想不起来就算了,别勉强自己”接着又道:“其实帮助毛里孩打败孛来,扶持脱思上位的那个人你也认识。”
西楼瞪大眼睛:“我认识?”
“就是那个仙人,半脸夜先生。”
“夜长安?”
顾宵点点头:“我之前跟你说过的,他自称的身份有假,其实早在十年前,这个夜先生就频繁活动在西北一带了,当时的他还并没有做出召唤天火这种神迹,所以还没这么大名声,不过因为当时他一直在收编一些散落的草原部族,甚至后来还有一些小部族愿意主动追随他,所以在河套那带也算声名鹊起。”
没有神迹还能让那些小部族自愿追随着他,替他那样卖命,这个夜长安的确有点本事,西楼突然又想到在路上夜长安派来的那些杀手,不免担忧道:“就算他夜氏皇族的身份有假,可他即然如此自称就表明了立场,况且他一直想杀……了你,良夜,你真的还要继续招安他吗?”
顾宵黑眸闪了闪“…皇命不可违,而且此人的能耐太过惊世骇俗,如若无法为我朝所用,至少不能把他推到对立面,不然大明就危险了。”
西楼垂下头没再说话,其实顾宵这话里的意思已经再清楚不过,如果夜长安不肯归顺,皇帝势必不会留下这个隐患。
见她情绪低落,顾宵把桌案上的梨花酥推到她面前,柔声道:“以后的事谁也无法确定,别杞人忧天了,尝尝这点心。”
也对,西楼抬起头苦笑了一下,兵戎相见那是最坏的局面,自从来到凉州夜长安他们至今还没有任何动作,说不定夜长安和顾宵之间存在着某种误会,只要能解开这其中的恩怨,也许事情就会迎刃而解了。
“嗯嗯”西楼拿起一块梨花酥咬了一小口,酥皮薄如蝉翼,内里香甜软糯,虽然比不上顾宵专门请来的那些糕点厨子们做的,但这梨花酥里面还夹了写碎核桃仁,吃起来香香脆脆的,西楼拿起另一块举到顾宵的面前:“良夜,你也尝一块,这里面还有果仁,可香了。”
顾宵笑着接过她手里的梨花酥咬了一口点了点头,花香夹杂着桃仁香是不错,看西楼已经开始吃第二块了,心里暗暗想着下次也让后厨的人试着做做,就在这时有人掀开门帘走了进来,西护刚想拦,定眼一看原来是李牧。
李牧身后还跟着李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