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小楼她病了?病得重吗?大夫怎么说?”即便彭卢顺现如今已经病得连坐起身都做不到,听到这话还是急得勉强撑起了上身。
“将军别急,小楼只是受了些寒,已经请了大夫看过了,大夫嘱咐这两天须多休息,小楼她怕将军担心,顾某这才来告知将军一声。”说着给站在床边扶着彭卢顺的彭英隆递了个眼色。
事先已经串通过的彭英隆连忙接过话道:“哦哦,对对对!父亲您就放心吧,明天我就带如山去城里看西家妹妹,您先躺下。”
彭卢顺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那就好,那就好,其实这种事不必劳顾大人亲自跑一趟的,让底下人带个话就行了。”
“不碍事,我也是顺道过来看看将军,总在城内也闷得慌”顾宵说着站起身来:“不过今日顾某还有一点公事要去处理,就先告辞了。”
“顾大人留步”彭卢顺内心挣扎了一会决定还是告诉顾宵恰当一些:“老夫这有些东西还请顾大人看上一看。”
说着让彭英隆从身旁矮柜里拿出来一个木盒,彭卢顺接过颤颤巍巍的打开来,里面放着三封信件。
顾宵抬眼扫过那三封信有些不解:“将军这是何意?这上面不是写了元大人亲启吗?顾某怎么可以随意翻看。”
“可这些信都是我西家巡防军从鞑靼的斥候手里截下来的。”
顾宵一惊,朝廷官员无故与他国互通书信,可是有通敌叛国之嫌的!
“将军可曾截获过元大人的回信?”
“…未曾”彭卢顺回道:“说起来老夫与犬子都乃边将,京城几年都回不去一次,自然朝廷上的事也不太了解,像元大人这样的内官更是连话都搭不上,所以还劳烦顾大人能将这些信代为转交给元大人。”
彭卢顺明白这种事自己一个边将不能多管,也不敢多管,撇清关系明哲保身才是最重要的。
“好,顾某一定带到。”
看着顾宵急匆匆离开的背影,彭英隆不禁好奇问道:“爹,你说这鞑靼人给元大人的信里到底写的什么呀?”
“闭嘴!”彭卢顺有气无力的给了他一拳头,很是恨铁不成钢:“这种事你管它做什么?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榆木疙瘩!”
待顾宵走出军营,元峯和李牧几人早已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了,李牧更是有些不耐烦的抱怨了几句。
顾宵看了元峯一眼见他神色自若,信件的事也暂时压了下去,现在并不是问话的时候。
这时江恒从队伍后方赶了过来:“大人,五十人已清点完毕,每人都已备有三天的干粮和水,随时可以出发。”
顾宵点点头,扯起缰绳双腿一夹马腹,声音清冷洪亮:“出发!”
西楼三人离开茶寮后又赶了一整夜的路,直到破晓时分马车才停了下来。
这一夜西楼睡得很不安稳,一会儿梦到之前在银州时夜长安跟自己说的那些事,一会又梦到顾宵找不见自己急得团团转的样子,整个人睡得半梦半醒的,醒来后头直发晕。
西楼扶着脑袋直起身来,夜长安并不在车内,掀开盖在身上的白狐裘,推开车门后西楼再次被眼前的景色所震撼。
目之所及处是一座座百丈高耸的石峰,座座石峰层层叠叠,姿态各异,形成了一界望不到边际的大漠石林群。
这些石林虽然光秃秃的,有些地方甚至已经被风沙吹蚀的坑坑洼洼,但初生的晨光仿佛给它们镀上了一层金色花纹,炫得西楼只得眯起眼睛才不至于被闪了去。
“咳咳咳”夜长安不知何时站到西楼的身后,虚握着拳抵在唇边干咳了几声:“饿了吧,刚刚煮了肉粥,还有热水,先去擦把脸吧。”
西楼点点头看了眼一旁临时支起来的炊具,心里有点由衷佩服夜长安,好像不管在何种恶劣的环境下,不管是逃亡还是赶路,他总得把日子过得像游山玩水般惬意。
西楼就着吴星已经倒好的温水好好的擦了把脸,这大漠戈壁的,没半天就能把干干净净的衣服上吹得满是细沙,更别说脸上了,还好现在这地有层层石林作阻挡,风沙小了不少。
“咦?吴星,你在煮药吗?”西楼寻着浓浓的中药味看向不停咕噜噜作响的吊锅,又想到刚刚不住干咳的夜长安:“是你家主人的病还没好吗?”
吴星皱起浓眉:“嗯,主人的病本来就得静养,可现在日日劳心劳力的,今早又咳血…”
“吴星!”吴星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夜长安冲着西楼笑了笑:“别听他瞎说,老毛病又犯了而已,不碍事的。”
西楼看着他毫无血色的嘴唇,忍不住追问了几句,但夜长安并不想多说,西楼也只得作罢。
“你说什么?我们要进石林群?”听到接下来的行程,西楼差点把喝进嘴里的肉粥喷夜长安一脸。
这巨大的石林群在凉州城中自己曾多次听人提起过,不过说到它的人无不是千叮咛万嘱咐旁人不要进去,最好是连靠近都不要。
这个石林群被这里的人叫做巫山石林,因为这石林不仅地域极大,里面层层叠叠的石峰使得地形也极为复杂多变,只要是进去的别说是人,连牛羊都走不出来,甚至连飞禽都不愿意从上面飞过。
夜长安笑道:“我敢带你进入自然能带你出来,别害怕。”
“哦~”这时西楼才恍然大悟道:“难怪父亲义父他们总也找不到你的人,原来你把老巢设在了这么一个地方!城里那些巫山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