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大爷,你还喂他们呀。”
看到他们站在门前,老韩头一愣,忙笑说:“啊、它们饿了,外面找不到那么多吃的,”又向屋里让他们。他们怎敢进去呀。
于是,老韩头关好门,三人来到了王屾的屋里。李敏还四处瞅。老韩头笑着,“姑娘,吓着了吧,没事儿,它们都通人性,不伤害人,有它们在,别的蛇也不敢来,放心吧,没有了。”
“韩大爷,这到底是怎回事儿,是你养的吗?”王屾问。
老韩头嘿嘿笑着,不否认也不承认,“怎说呢,是这样,那时我刚准专业回来,上班没几天。有一天夜里啊,狂风大作,好大的雨啊,门被吹开了,我忙去关门,却看到一条黑蛇已经爬进屋里,下了我一跳。当时啊,就有擀面杖粗,一米多长。山里长大的孩子,见蛇多了,并不那么害怕。俺当时想,它爬进来可能是躲雨的。见它盘在墙角里很温顺的样子,就打消了把它弄出去的想法,关好门,就上床睡觉了。早晨醒来,它不见了。四处找也没找到。俺当时想,也许是走了,就没在意。过了两天,也是晚上,俺自个在屋里喝闷酒,当时记得是抓了只野兔的,刚炖了出来。看来这个东西也闻着香味了,不知从哪儿爬出来的,就盘在我对面,黒黒的脑袋看着我,就像见了老熟人一样,冲我吐着黑芯子。俺就把冷凉的兔心兔肝喂给它,你们猜怎着,它还真就吃了,食量还挺大,一只兔子,它吃了大半只。临睡前,我出去弄了个大竹筐,里面放上软草。它通人性似的,乖乖的爬了进去。早晨起来一看,又不见了。过了几天你们猜怎着?”
“怎样啊,”王屾问,他都听得入了入迷。
李敏也是样样紧靠着王屾,身子也不发抖了。
“当时啊,也就五六点钟,都下班了,俺去关大门,回来一看,它就在屋门口,旁边还有只肥大的兔子。当时很惊讶,它抬起头,扭动着身子,像是在向俺邀功呢。俺明白了,是它逮的,来向俺报恩呢。俺用手拍拍它的黑脑袋,就把兔子剥了,煮出来,和它分吃了。当时那个情景很好玩,它就像条狗似的跟着俺爬进爬出,吃饱了还跟俺耍着玩,缠在俺身上,身子挂在俺脖子上,还去亲俺的脸。有一晚上,俺也许喝多了,它竟钻进了俺的被窝和俺睡了一晚。”
“真的吗,你不怕吗?”李敏问。
“怕啥,它又不咬俺,大热的天,搂着个冰凉的东西还很舒服呢。自此后,隔个三天五天的,它不是弄只兔子回来就是弄只獾猪回来。它也很有灵性,早不来晚不来,都下班了,没人了它才来。”
“真的啊?”王屾笑问,他都听得入了迷。
老韩头点点头,“那时候,山上的树还不少,小动物也多,野兔啊,野猪啊,还有狼,很常见,晚上时常听见狼群嚎叫。现在是没有了,连只兔子也很少见。有一次,它竟拖回一匹大狼来,足有这么长,这么高,”老韩头用手比划着,“它也受了重伤,浑身差点被狼咬成几截,都露着白肉,俺给它敷草药,还买来消炎药给它吃,足足有三个月它没出去,总算是把伤养好了,它恢复了元气。这是偷着和你们能说,那几个月工资,俺都偷着给它割肉吃了,却害得大人孩子饿了好几天。”
“原来您对它这么好啊,为啥对它这么好呢?”李敏问。
“俺也不知道,反正是见它就很亲,跟俺亲生的孩子一样。你们见过蛇打架吗?俺见过。”
老韩头兴致勃勃的继续说:“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了,不知怎,院子里来了条大青蛇,比黑妞细些,短些,可性情很凶,不怕人,我去柴房拿柴,它就在柴房了,没防备,一下子被它缠住了,咬的我血头血脸的,俺也不甘心呀,就跟它斗,它不是缠住俺手脚嘛,俺就就地一滚,用身子去压它,用手指抠它,从柴房一直滚到院子里,这家伙劲儿还真大,缠得俺喘不上气来,两眼发黑。就在这时候,黑妞来了,扑上去和它打斗起来,大青蛇再也顾不上俺,松开俺和黑妞缠到了一块,那场打斗啊,真是惊天动地,身子立起来比屋檐都高,两条蛇身子拧的跟麻花似的。毕竟大青蛇跟俺斗了很长时间,体力不支,黑妞渐渐占了上风,忽的一下子,黑妞擒住了大青蛇的脖子,死死的咬住不放,大约一个钟头的时间,大青蛇的身子才瘫软下来,黑妞毫不客气,想吃面条似地,足足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把大青蛇一点不剩的吞进了肚子。俺再到柴房一看,柴堆里有十几个雪白的蛇蛋,愿不得大青蛇那么凶,原来是怕俺想伤害它的宝宝。俺正不知如何是好,黑妞爬进来,毫不客气的把十几个蛇蛋吞进了肚子里,自此后,这个大院里除了它们,再没见过别的蛇,所以,你们放心吧。”
老韩头说着,像是口渴了,干咳了几声。
王屾忙给他倒了杯水问,“这些年,你跟黑妞的事没人发现吗?”
老韩头笑了笑,“应该没有,你们也赶巧了,它领着它的孩子回来过冬了,你们也来了,”老韩头笑呵呵的。
“那个大蛇是怎进屋的,你们一通找也没发现它呀?”李敏紧张地问。
王屾也有这个疑问。
老韩头摇了摇头,“俺也说不上来。按说屋里也没那么大的洞啊?”
听他这么说,王屾忙到李敏的屋里看,一块青石滚在一边,墙角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