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花走在前面,看上去她心情很好。
“阿花,”王屾叫她。
她站住了,回头看着两人。
“以后呀,你就跟着你李敏姐,帮她洗洗衣服呀啥的。”
阿花很高兴,答应的也很干脆。
“你这是给我找了个小丫鬟呀,咱这是不是有了资产阶级自由化的思想。”
“不要上纲上线,她的工资我负责。但是,你不能欺负她,啥也让人家做。”
“我是那样的人吗,”李敏白了他一眼。
“阿姐,有啥要干的您给俺吱一声。”
“行,回去呀,我就把你打扮起来,”李敏和她说笑着。
到了停车点,三人等在那儿。
还真巧,不多时候车就来了。
可是,上了车,没走多远就让人家赶了下来。为啥,没钱买车票呀,钱一分不剩的都给了阿花家了。
下车来,李敏嘟着个嘴,“你说怎办吧。”
王屾嘿嘿笑着,“真是一分钱难死英雄好汉,咱走吧。”
“走啊,还有百八十里路呢,”李敏一咧嘴。
“累了我背你,不比坐车好吗,”王屾跟她看着玩笑。
阿花显得很不好意思的样子,“要不,你们等会儿,俺回家拿钱去?”
“算了,走吧,咱再想别的办法。”
这时,后面上来辆毛驴车,王屾赶紧招手,热情地和人家打招呼,并和人家说明了情况。
赶毛驴车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儿,黑油的面孔。但很和善,也很豪爽。没有一点犹豫,停了车让他们上来。
虽说是毛驴车,但比走快多了。李敏还从没坐过,坐上去还挺新鲜。
王屾坐在车辕的另一边,和老头儿扯着,“大爷,你这是去拉货呀。”
“是呀,进城提货,家里开了个经销点,过几天就得去一趟城里。”
“收入怎样啊?”
“还行吧,一年三五千块钱,挺红火的,”老头儿很高兴。
王屾点点头,“大爷,你是哪个庄的?”
“斜八里的,就在那个山坳里,”老头儿用鞭儿往后指了指,又吆喝着驴,驴小跑起来。
李敏高兴地,“大爷,你的驴车太好了,颤颤悠悠的,就像坐轿似的。”
老头儿大笑着,一扬鞭子,驴跑的更快了。
“大爷,您贵姓。”
“免贵姓巫,巫富贵。”
“吴大爷啊。”
“不是吴,是巫,就是工人的工字,两边各一个人,”老头儿纠正着。
“巫山峡水的巫啊。”
“对了,”老头儿很好说,很开朗,嘴里驾驾驾的喊个不停。
“这个姓还是头一次听说,”王屾笑说。
“很少听说是吧,俺们都是巫彭的子孙,据老辈里传说,俺的祖先巫彭是上古炎黄时代皇帝的医相,尝百草,弄清药理,治病救人,深得皇帝宠爱。可俺们这些后代不孝啊,多少辈来没一个当医生的。而且,俺们的人丁也不旺,从俺老爷爷到俺孙子这辈都是单传。”
“是吗,炎黄时代可是华夏的开元时代,到现在得好几千年了吧?”
“四千七百六十年,”李敏说。
老头儿睁大了眼睛,“这么长啊。”看来他也弄不懂炎黄是啥时代。
李敏忍不住笑起来,心里想着,这老头儿真能扯呀,有意思。老头儿也不计较,“俺知道的都是老辈传的,谁知道是哪个年代,反正啊,俺巫姓不旺,村里就俺两家,那一家啊,到俺这辈上就断了,闺女七八个,就是没个儿。俺呢,宗祖保佑,姊妹六个,就俺一个男儿,。到俺儿这辈上,第一胎就生了个儿,”老头儿呵呵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