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屾猛提一口气,整个人像只大鸟似的飞了起来,悄无声息的落在山顶。到了山顶,豁然开朗,山顶是平坦的,有些池坑,一个接一个,不很大,都盛满了水。最大的一个在中央,八尺见方,深不见底,冒着泡泡。他数了数,加上大池,总共十八个。大自然真是神气,池的分布怎看怎像北斗星,心中忍不住一股真气乱窜,就好像有人推着他脚踩水池飞快的移动步伐,池中的水慢慢的*、凸出,就像吹的打肥皂泡泡,闪着五色光。
只见影,不见人,就像挂起了飓风,周围粗大的松树猛烈的摇晃着,摇落一地松针。半空中一团黑云聚来,黑云中露出一个斗大的黑脑袋,分叉的黑舌如空中飘舞的黑丝带,急速的的深锁着,一个腥臭迎面扑来,使人忍不住想呕吐,目光如炬,如闪电,分明有鹰的黑爪在半空中乱舞。
王屾身不由己,应着黑云而去,当觉得被抛下时,飓风戈然而止,黑云顷刻不见,阳光温柔地洒下来,撒在王屾的身上。他睁开眼睛,避开刺眼的阳光,左右看了看,看到了一池池翻腾的黑水。他猛的站起来,吃惊的看着,池中水在慢慢的静止下来,颜色也有黑变清。
怎么回事,他扫视着周围的一切,一切如初,脑海里也没有一点刚才的印象。他愣愣的,皱着眉头。一只松鼠从树洞里伸出小脑袋看着他,又飞快地离去,只看到毛茸茸的大尾巴在树杈见隐见。他在池边坐下来,自己的影子在水中飘忽不定,水中分明有个英俊的少年在冲他笑,看清了,人面蛇身 。他吃惊,但不怕,难道还真有蛇精,忍不住抓起一块石头抛到池里,巨大的水花溅了他一身。再看,只有阳光在水里闪动的影子,四周,花如海,满地的落花使人不忍踏上去,一股股花香直沁心脾。刚来时没有这么多花呀,转眼间怎还花满树,落满地了。
神智恢复如常,这儿要是开发成旅游景点,那一定是游人如织呀。应该说应开发成可远观的景点,常人不可能都像自己,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这真是个好地方,和自己藏钱的山顶好像有些相像,眺望远方,那座山应该比这儿高,高得还不少,山的黑影却越来越近,两山之间就好像有座桥,使他忍不住要踏上去,他努力克制着这种冲动,虽说是心中极其难受,他还是强忍着。在他眼中,桥变成了五彩桥,丝竹声声,舞者翩翩,那都是绝色的美女啊,穿着无色轻纱,身材妖娆,眉目含情,正向他翩翩而来。他的定力在摇动,意志在消退。
忽然,他就想起了小时候,一个和自己一样的人,也是在这样的环境,在这样的山顶,本来空无一有,他却看到了这样的场景,拉不住他,跌倒在地,坠下的一瞬才清醒的他,也不知把什么东西扔到自己嘴里,只觉得滑滑的,还有点酸,还来不及做吞咽的动作,已进腹中,腹中好像亮堂起来,禁不住的不时呼出一口口难闻的味,从脚底到头顶,整个人清爽爽的,无比舒畅,特别是脑袋,就像睡觉醒来,一切亮堂堂的,远处的场景在他眼前是那样的清楚,全身的肌肉都好像活了起来,忍不住的手脚在舞动,那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他舞树跟着舞,水跟着动,连脚下的石头也在滚……
猛的,他一个激灵,身子晃动了一下,忘却的忽然想起来,那可是绞尽脑汁想的,都记起来了,想到了老家的土窑,很高很高的土堆,有很多的小蜥蜴在脚下乱窜,就像窗沿上的壁虎一样,还有蛇,一条很大的黑蛇,村里人都还怕,没人敢去,自己不怕,还要到废弃的窑洞里看它盘在哪儿,看它抬起高高的脑袋,吐着长长的蛇信子。他一点不怕。而且,觉得好玩,用手一指,吓得黑蛇缩回脑袋。甚至,他把手伸进蛇嘴里掏着什么,蛇疼的身子在扭动,如炬的蛇眼里竟淌下了泪水。掏着什么,一颗红色的发着光的东西,像一颗鸡蛋,血红血红的,他捧在手里想吞下,看到蛇分明在哀求,嘴巴里粘稠的口水挂在嘴角,还不时涌出一口口血水。他不愿想,真的不愿想,都想起些什么呀,乱七八糟的……
眼看着漂亮的舞女越来越近,他捂住了眼睛,同时跌倒在地上。不知过了多久,慢慢的,他清醒了,一切如旧,绿草如茵,只是湿滑了些。什么时候下雨了,池子里的水正在向外泛,细流就在他身下淌,浑身立刻湿透了,他忙站起身来,天真的在下雨,还不是有雨点落下来。抬头看,只是头顶飘着一大片乌云,四周却是蓝蓝的天。好像老天也故意跟他过不去,随手抓来几块云放在他的头顶故意淋他。他忙躲到大树下,一只松鼠极快的向树顶窜去。他抬头看了看,目送着小松鼠在眼前消失,笑了笑,用手使劲拧着衣角,又看身上,上下都湿了,湿衣服穿在身上很不舒服,四周看了看才缓过神来,知道自己在山顶。
这时候,乌云突然就没了,阳光普照,他干脆把衣服都脱了,在池边洗干净,晾晒在石头上,自己也在大池里洗着澡。别看是才五月天,水却并不凉,还有点暖的感觉,一阵一阵的,池也不深,刚到腰部。水滑如脂,泡在里面,舒服无比。甚至他把脑袋浸在水里,看清了池下的一切,整个池就如个石箱,四壁石头光滑,摸上去有些温和,像是有人在外加热,所以水不凉。再到另外几个池里,基本一个样,只是有大有小,真是太舒服了。泡了足有两个多小时,觉得衣服干得差不多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