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开完常委会,黄杰跟了王屾来到他的办公室,“昨日,市纪委来电话,说可以解除对季福来和季德才的检查,阎书记的意思要咱县里自己解决,市里只备个案就行了,您看……”“刚才常委会上你怎没说呢?”“还没来得及向您汇报,冒然提出来不是很合事宜。”王屾想了想,“都三个多月了,也该解决了,参照党内给予相应的纪律处分。”黄杰点着头,“是给个警告处分还是严重警告处分?”他小心地问。“你说呢?”王屾反问。“那就警告处分?要不就严重警告处分,”黄杰说得声音很低。“你干这行的,我也不是很熟悉,你说行吗?”黄杰有些心虚,以为王屾嫌处分请,忙说:“最多给个极大过处分,在下就是开除公职了。”“你看着办吧,先找两人谈话,谈话时叫上季书记,至于他们的工作吗,照理说,两人并没有被免职,恢复原职好像不合时宜,安排其他工作,两人也未必接受,就算常委会上讨论,这样的事也未必能拿出解决办法。”黄杰点点头,“这个话题很敏感,却是个棘手的事儿,要不争取一下市里的意见吧。”王屾点点头,“纪委写个报告,尽快报上去,我再和魏书记通个气,看他啥意思。”黄杰应着,看宋山进来就出去了。
“王市长,您找我?”“是、坐,是这样,”王屾满脸的笑,给他倒了杯水,“这个新建的矿泉水有限公司,还没有适合的经理人选,我的意思,你是不是先兼一下。当然,我知道,你们人武部的工作也很忙,看你能否抽身,先征求一下你的意见。”宋山答应的很痛快,“行,我也正想锻炼锻炼呢,就是不懂行,不懂得经营,要是管人管生产还可以。”“这我知道,不懂慢慢学,先干着,遇到难题和李敏商量,本想再压给她,她实在忙不过来。”宋山点点头,“啥时候去?”李敏正进来,“矿泉水公司经理人选找好没有?”她大声嚷,看到宋山,又笑笑,打着招呼。王屾笑着,“我这不是给你请来了吗,看宋部长行吗?”“他!”李敏睁大了眼睛。“李县长,我不行吗?”宋山笑问。“不是、不是,不是那个意思,”李敏打量着他,“我怎没想到你呢,还是王屾慧眼识人才。”听她直接叫王屾的名字,宋山有点拘谨,李敏一怔,忍不住看了一眼王屾,吐一下舌头笑起来,两个人也跟着她笑,她忙说:“还有,我把阿花调贸易公司了,那儿她盯着我放心。”“行,这个你说了算。”李敏叫上宋山,“那宋经理,咱走吧,我送你上任。”两人告别王屾走了。
黄杰又走了进来,“王市长,这是报告,您看看。”王屾接了过来,让他坐,就翻看着,心想着,看来他早弄好了,内容也没啥大问题,随手拿起笔来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我想着,这不是个小事儿,你亲自去市里一趟吧,处分的事儿争取下给阎书记的意见。”黄杰点着头,“今天,我跟季书记和季县长透透气,明天去市里。”王屾点头。季成武推门进来了,他笑说着,“黄书记也在啊。”坐在黄杰一旁的椅子上。“你们有事谈吧,我忙去了,”黄杰笑笑要躲。“也没啥事儿,就是征地的问题,夹坳里村的村民又闹。”“是这事啊,你和王市长商量吧,我还有很多事儿,对了,等会儿你和我跟季书记和季县长谈谈话。”“这是你们纪委的事儿,拖上我干啥,工地上的事儿我还焦头烂额呢,还管你这些。”黄杰看着王屾,“您看?”“要不你自己和他们谈吧。”听王屾这么说,他答应着,“那好吧,”就出去了
王屾看着季成武“迁占不是解决好了吗?”“是没啥大问题了,该补偿的也都兑现了,他们又提出占路的问题,这路没征,他们要过路费。”王屾听着就有些生气。“主要是山夹坳村的村主任二拐,这个东西挑着村民去闹,他还在咱面前装好人,我已经给乡党委书记下了死命令,再村民拦着不让干活,我首先撤了他。”王屾听着没做声。“还有斜八里村的巫富贵,这个倔老头儿为他那点开荒地还不依不饶,天天在地里守着,还说啥这是他的祖地,合作社那会儿都没收上去。很嚣张,补偿费要按分补偿,我已经让庄民派人去守着,不行的话,吓唬吓唬他,关他几天。这些农民不能惯,见你软他就硬,蹬着鼻子上脸 。”“万不得已不能来硬的,还是以说服为主,不行的话,多给他点补偿费,一把年纪了,参加了解放战争还负了伤,是老残疾军人,就按这个缘由,相信别人也说不出啥来。”季成武很无奈的样子,“就因为有这点资本,所以他很嚣张,以为不敢办他,有恃无恐,专门和咱对着干。”“不管怎说,还是以说服教育为主。”
季成武不再说话,对他来说,王屾的工作作风使他觉得很憋气,以前在乡镇上时,下个通知交公粮,限几时几刻交上来,都乖乖的按时交,每个村里都有几个刺猬头儿,扛着不交,派出所的协警们上门一顿揍,乖乖的交上来,再没那啥毛病,和这些粗野人说理,无非是对牛弹琴,惯坏了他们的毛病。心里话,你装好人,年儿半载的走了,以后工作怎干。他嘴上答应着,却悻悻的出来。王屾跟着出来,“要不我跟你去看看吧。”季成武本不想,没说出嘴,嗯了声,就去推他的自行车。王屾在集上上花了四十块刚买了一辆半旧的大金鹿自行车,平时就有老韩头骑着,也说好了,以后就送给老韩头,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