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王屾两口子正在卿卿我我,一番云雨后,拉近了两人间的距离。刘畅偎依在丈夫的胸前很享受的样子。
“市里发的文件你看了吗?”王屾轻声问。
“哪个文件?”刘畅故意这么说。
“就是不得超编准建设福利房的文件。”
“看了。”
“啥想法?”
“也没啥想法,上面怎处理咱都接受。”
“这么痛快?”王屾看着她,情绪很高涨。
“有什么不痛快的,这都是黄安然一手弄的,当时也没几个常委表态同意。”
“那要是让你退了你会怎样?”
“该退就退呗,也去了你一块心病。何况又不是咱一家。”
“没想到你这么通情达理,这样想就好,我也放了心。下午,司瑞去市委了,主动承担了责任,他的意思,公家多出的钱退回去,也就是每户还的上缴部分钱,具体多少等核实后再说,我觉得这样还行,房子也不用退了。”
“很好啊,行,咱带头交,绝不拖你后腿,”刘畅松了口气,高兴起来。应该说这比她想象的结果要好得多。就算丈夫把房退了,她也想好了,退就退吧,房子跟老公比起来还是老公这头重要。
“不愧是干了这些年领导,觉悟高了,”王屾笑说。
刘畅轻捶了下他的胸膛,“也就是你门缝里瞧人,这点觉悟我还是有的。”
“那就好啊,市委的房子我又要了套,也没和你商量,原来的想法是退了别墅搬到市里住,又怕你不同意。再说,阿爸阿妈在这儿,他们也许想不开就没和你说。”
“这些你放心,我做阿爸阿妈的工作。你别顾虑咱家,哪头重哪头轻我还分得清。”
王屾亲了媳妇一口,这些日子来,这是他们夫妻两少有的和谐,重归于好胜过新婚。
因为别墅的事儿,市委专门点名批评了,还下了文件,司瑞当然很重视。虽说是黄安然拍板弄得,可他已经走了,到那边去了,就是想追他的责任也去不了,还得自己为他擦屁股。这事儿影响大啊,弄不好这个“代理”可能去不了了。幸运的是王屾也有一套,这是个有利的转机条件,不得不佩服安然那小子的小九九,看得远啊,拉上领导,给自己留后路。否则,形势很严重。他召开了两次常委会专门讨论这个问题,再难也要解决的。在职的还好说,就是反对也不敢表现出来,还得乖乖的服从。难做工作的就是退了休的老干部,他们啥也不怕,一有不满就到县府跟你说道说道,什么政策啊、党章啊、规定啊,拿无数个紧箍咒往你头上套。还不敢得罪他们,耐着性子听他们说。做老同志的工作,这是他最头疼的事儿。
审计局把审计报告送到他桌上,别墅超出标准的部分,核价十八多万元。也就是说,每户还得上缴十八多万的房款,不是个小数目啊,这使他大伤脑筋,都住进去了,没拿手了,强制他们拿是不可能了,只有做工作。不管怎说,凡是在职的县领导干部必须带头拿,五天之内把房款交上,交不上的班也别上了,回家凑钱去吧。腾房子也行。
刘畅赶紧给王屾打电话,把情况一说。
王屾告诉她,“赶紧凑钱交上去,要带好这个头。”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这么一大笔钱一时半会儿也凑不起来,你的工资折上还有多少钱?”刘畅问着,心里问的并不踏实,光怕丈夫生疑。可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家里人已经借了个遍,再也不好开口了,她有点穷途末路了,不得不让他想办法。
王屾知道她着急,就和她说别管了,他想办法。说真的,他的工资折上并没有多少钱,在营区县这两年,差不多捐光了。他从抽屉里拿出工资折看着,就是近几个月的工资没打上,算一下不过五千多块钱。
舒达正好进来,给他把水杯送了上来。王屾笑看着他,“你手里有闲钱吗,借我挡挡急。”就把情况跟他一上说。舒达先是一愣,进而看上去有些着急,他不是不想,实在是没有,老父亲生病好几年,家底都掏空了,要不是王屾接济他十多万,这个坎就迈不过去,“我回家看看,”舒达忙说。
王屾忽的想起来了,“对了,看我急糊涂了,你家庭难,老父亲生病还借了一屁股债,还有两个孩子上学,家里就指望你一个人工资,哪里会有啥钱。都怪我一着急啥也忘了,算了,别受难为了,也别忘心里去。”
一番话说得舒达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从王屾办公室出来想着,自己原来那么难人家帮咱,否则老父亲也做不了手术。又把自己从县里调上来,还拿出三万块替自己付了首付,贷款要了房子。现在,不说借给人家钱,得还人家钱啊。
王屾在办公室里绞尽脑汁想办法。真是一分钱难死英雄好汉,想到自己曾经见过那么多钱,却为区区十多万急得团团转,看来还得贷款,怎个贷法他不懂,就打电话给李宁,李宁和他说,贷款倒是不难贷,可就是慢点,差不多得三个月吧,款才能放下来。
王屾想着,这样耽误事儿。
“王书记,是不是等着急用钱?多少啊,我可以想想办法,”李宁问。
“不用、不用,你也是刚买了房子,手头紧,算啦,你忙吧,”说着挂了电话。
王屾在屋里转着圈,搔着头皮,不由的笑了,这还真难住了,从来没这样过,一时没个主意。就在他眉头紧皱时,李敏打过电话来了,王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