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崔杰一把夺过电话“赶紧给我找,再有十五分钟找不来你就给我上。哎呀,啥着急没用啊,救场如救火,你快点吧,别管贵贱了,洗头房的也行,只要年轻漂亮就行。啥,洗头房的怕有病,这时候了还管这些,你倒是替领导想得很周到,管她有病没病呢,有病了再治,反正都是公费,不花领导的一分钱,他们巴不得呢,说不定还从中多报销些。啥,学生妹,也行也行,更符合领导口味。就这样,你就别絮叨了,我的姑奶奶!都带来,多多益善,让那些王八羔子挑去吧,”崔杰摔下电话,“哎呀我的妈唉,秋磨叽可絮叨杀人了。”
春华赶紧把电话扣好,忍不住的偷笑。
“你别笑,事儿办不好你们都得给我上,还不快去伺候着。”
春花赶紧出来,匆匆去了浴室。
再说王屾,来这儿是轻车熟路,推门进来,只见几个年轻的男孩子穿着个小裤头依次站在门口伺候着。他们看上去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一个个背着手站在那儿,看到王屾进来,还以为是请来的搓澡师傅,一个男孩子把他引到搓澡室。
其实,不用他引王屾也能找到,在这儿,他再熟悉不过了。
热气腾腾的月牙形浴池里冒着蒸汽儿,有几个人脑袋在里面移动,偶尔还有说笑声传来,王屾是听得清清楚楚。
“董省长,你说王屾那小子和传说中的云中飞燕有关?”是司瑞的声音。
王屾听了大吃一惊,忙凝神静听。
“是啊,真是那样还真不好惹,不过还只是怀疑,魏文瑞那老小子和我说起营区县发生的事儿,我就往他身上想,已经责成省刑警队暗中查访。”
“我也怀疑啊,他在应县时,应县发生那么多蹊跷的事儿,他走了,咱这儿也销声匿迹了。”竟是耿雨荷的声音。
“说得一点不错,他到了营区县,稀奇事儿在营区县发生了,那个季福来醉了酒说半夜三更的送到他家两帆布袋钱,帆布袋上还画着两只小燕子,”是程思远的声音。
“这么说,你们都对他有怀疑啊?”董书豪问。
“有时候在一块议论起来都这么想,可也只是想,谁也没啥证据,说说而已,”司瑞笑说。
“不是说说而已,而是很关键,其中总是有些疑点的,你说王屾家里发现的那个地窖就很可疑,那里面一定藏过东西,”董书豪说。
听他这么说,几个人都怔住了,这有联系吗,一个地窖而已,储存白菜啥的,以前并不少见,听他这么说像是藏着啥宝贝似的。
“董省长分析的很有道理,一定是藏赃款啥的,”任青说。
一句话提醒了大家,这就对了,就像季福来说的,钱不可能从天上掉下来吧,很可能有好心人送的。云中飞燕,巨款,对上头了。
“还有啊,温馨老婆反映的一件事儿,从发现的温馨的笔记本上,说他家里存了一笔钱的,而王屾住的恰是温馨住的房子。”
“这样联系真就有点意思了,云中飞燕可是涉及过几个刑事案子的,伤了不少人,虽说都不是什么好人……”
王屾也分辨不出谁说的了,因为他有点懵,这帮人琢磨自己琢磨出道来了,他心里急剧的翻腾着,想着应对的法儿。看到错澡堂里的刀闸,又看到旁边的电灯软线,心里发狠,得封封口了。有了主意,反正浴池里忽明忽暗的,他拖着软线走到池边,笑问,“哪位领导想搓澡啊,现在可以了。”
司瑞粗暴的把他支开,让他一边等着,到时候叫他。他唯唯诺诺的应着,早已把电线的两头接在池边的铜梯上。
刚到搓澡房里,门忽的开了,崔杰小跑着进来,“司书记,找的人来了,要不要?”说着,侍立在一旁等候指示。
“几个?”
“五个,找遍了全县的歌舞厅才找个这五个尤物,”崔杰忙说。
“都让她们来吧,还有那五个男娃子,都来都来。”
崔杰赶忙下去招呼。
不一会儿,五个赤条条的光身子鱼贯而入。屋里的光线却更暗了,这正是下手的最好机会。可是,这十个孩子使王屾犹豫了,他们可都是无辜的。
这时候的池子里热闹起来,惊叫声不断,使人听了脸红心跳,连王屾都不能忍受。他在屋里思索着,看着面前丑恶的一切,想着,孩子们伸手麻利,遇到事儿反应快。他有了主意,一下子把闸刀推上去,只见围着浴池四周出现了闪电,继而满池子的人连蹦带跳的惊叫着。他赶紧拉下闸来,只见一个个光着的身子从浴池了跳出来。他想的不错,先跑出来的都是孩子,数着十个孩子都出来了,他又推上了闸,闪电再次在浴池四周闪现,池里的人再次哀嚎,扑腾,等扑腾声小下来,觉得差不多了,不要他们的命也差不多是个植物人了,这才拉下闸来,又一把揪回电线按原样放好,并抹去了痕迹。
由于短路,整个楼都停了电。外面乱起来,浴池里乱起来,趁着乱劲儿,王屾溜回了自己屋里,又快速地换下衣服,送回了原处,就匆匆下楼来。
这时候整个楼里乱作一团,都在黑暗里瞎撞乱跑。王屾随着很多人跑出了县宾馆,急匆匆的离开了。来到街心花园,他扯掉了伪装,在一个长椅上坐下来,长出了一口气。
忽的,心里就有了一股担心,是不是自己做得太冒失了,万一出了人命那个不是闹着玩的,太不理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