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王屾和刘畅还在腻腻歪歪,大门响了。刘畅一溜烟的跑进了洗澡间,她就这癖好,卿卿我我后必须洗澡,不管是事前洗过还是没洗过,仿佛身上粘了多少污垢似的。她进了卫生间还没忘叮嘱一句王屾一会儿洗澡。王屾还就烦她这点。按说,他也算是干净的人了,哪天不洗个澡,刚才才洗了又要他洗,心里就反感。想着,也不知道她在农村生活时是怎么过来的。不快归不快,他还是应着了,手忙脚乱的穿好衣服,又整理着床铺,屋门已经被推开了。赶紧出来,孩子们伸出两只小手往他怀里扑,他就像老母鸡护住小鸡仔一样把孩子们揽在怀里,这边一口、那边一口的亲着孩子的小脸蛋,痒得孩子们呵呵笑个不停,他又把两个孩子抱起来在屋里转圈儿,逗得孩子们更是笑个不停,赖在他身上不下来。
蔡爱花紧挨在王屾的身边,那神情光怕孩子一不小心摔下来,她伸着双手随时准备接着,嘴里还说着,“别闹了、别闹了,你爸爸工作了一天也累了,好孩子快下来。”
孩子们根本不听她的话,搂着爸爸的脖子不撒手,越说搂得越紧。
刘本善也劝,“不听话,外公不给逮蛐蛐了。”
小枝和小根赶紧从爸爸怀里挣脱着下来,看来这蛐蛐对孩子的诱惑很大。蔡爱花问刘畅,王屾笑说:“在洗澡呢。”
“洗个啥,天天洗,身上哪里有那么脏,又不粘土不沾泥的,照她这个样,在农村根本没法呆了。”
看来,老太太也看不惯女儿的洁癖。王屾只是笑笑。老头子却说她了,“你呀,瞎操心的命,啥也管,说你多少次了就是改不了。”
蔡爱花瞪了老头子一眼。王屾忙打圆场,“劳心劳力都是干活,洗个澡歇过来的快。”
“听见了吧,啥也不懂就知道嘟嘟,”刘本善抓住了理,有点得意的看着老婆子,禁不住把手伸进兜里摸出了烟。
“怎和你说的,又偷着抽烟,”蔡爱花剜了老头子一眼。刘本善神经质的一下子把手从口袋里抽出来,嘿嘿的笑着。
刘畅头上裹着白毛巾从卫生间出来,笑看着一家人,又对阿妈说:“阿妈,阿爸抽了大半辈子了,一下子戒了也不现实,慢慢来。”
“还是阿畅理解我,”说着,把烟从口袋里掏出来,“从明天起一根也不抽了,”说着把烟放在茶几上。
“看你能的,跟我赌气呀,”还没等王屾开口,蔡爱花抢了一句。
老两个的逗嘴在王屾看来包含着浓浓的亲情,有时他还喜欢老人逗嘴儿,老人当着自己的面逗嘴,说明没把自己当外人,这种亲情很难得。如果一家人客客气气,说些假话,那就不是一家人了。天天在外面听着些假话、虚伪的话已经腻了,就像天天嚼蜡一样。
“阿爸阿妈,你们都少说两句吧,水很热,一会儿洗个澡早歇着吧,看了一天孩子也累了。”
“洗啥澡,身上又不脏。不过得给孩子洗洗,两个在沙子里玩了一阵子,拉也拉不出来,弄得浑身的沙粒子,”蔡爱花说。
刘畅就拉着两个孩子进了卫生间。蔡爱花还不想走,好像有话对王屾说。王屾就让两个老人到沙发上坐。
“还是去那屋说说话吧,免得小枝小根一会儿吵闹,”她说。
王屾应着,去了两老人的屋,坐下来,老太太就唉声叹气,问“阿畅没跟你说吧?”
“啥事啊?”王屾忙问。
“就是阿萍的事儿。”
王屾看了老丈人一眼又转向丈母娘,“阿萍出啥事了?”
“这不,去医院检查,说是葡萄胎,都七个月了你说,怎这么倒霉呢,好几年怀不上,好不容易怀上了却是啥葡萄胎。在农村就是鬼缠身,唉,这作的是啥孽呀。”
“有这回事呀,啥是葡萄胎?”王屾关心的问。
“就是农村传说的鬼胎,胎儿跟葡萄似的一串一串的,”刘本善也叹着气说。
“是这样啊,我说刘萍这么长时间没来了呢。”
“阎斌说你忙,不让跟你说,”老太太道。
“再忙家里有事儿也得告诉我一声,不行,我得去看看,好长时间没见到他们了,”王屾说着站起来。
蔡爱花看了一下表,还不到九点半,应该说还不算晚。刘本善却说:“以后吧,反正也出院了。”
说着话儿,三人又来到刘畅的房间。刘畅刚给孩子洗玩澡,两个孩子正在床上闹。王屾进屋就说:“咱去看看刘萍吧,刘萍动手术也不跟我说。”
刘畅先是一愣,马上笑说:“阿爸阿妈,不是不让你们说嘛,一个小手术,早好了。”
“也不是有意说的,说着说着话就说露了,还是别去了,以后吧,天也不早了,孩子们也该睡了,”老太太说。
刘畅知道王屾的脾气,说出的话一定会做到的,她看了一下表,“要不去看看吧,反正也不远,一会儿就回来了。再说也是个空,以后忙起来也许就忘了。”
于是,两人出去买了点水果就去了刘萍家。也巧了,叫开门进屋来一看,客厅里一团糟,两个水杯摔碎在地上,刘萍抱着个靠背,盘腿坐在沙发上,眼圈红红的。再看阎斌的脸上竟有几处血点,分明是被抓破的,他回避着王屾的目光,很尴尬的样子,也忘了让座。
王屾笑了笑,“怎么,练起把式来吗?”
刘畅就过去说刘萍,“你又发啥疯呀,好日子过够了?”
刘萍就哭开了,指着阎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