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就王屾的伸手,石壁再光滑他也能贴上去纹丝不动,要不是为了蔽人耳目,他早冲下去了。绳子放的很慢,很多人探着身子在指挥,神情都高度紧张,异口同声的说:“慢、慢、慢……”
把个王屾急得冲上面喊,“没事儿,再快点。”
他这句话很管用,下放的速度快些了。从上面看,他已成了个小黑点。绳子眼看到了头,还没到底的意思。可把宋山吓坏了,冲着消防队长喊,“还有绳子没?”
消防队长也急了眼,赶紧去车上找,哪里还有。李卫东急眼了,赶紧给公司打电话,要他们准备绳子赶紧送来。真是,绳子到了头,人还没到底,每个人心里都发慌,要绳子的声音响成一片,急得消防队长满头大汗,冲着对讲机大喊,赶紧送绳子来,快点!
季福来给王屾打电话,问还差多少。此时的王屾已把李敏看的清清楚楚,看她就趴在树冠上,他简直不相信那几根胳膊弯粗的树枝能支撑着她,就算她体重再轻也有八十多斤重吧。因此,不敢喊她,怕她一动滚落悬崖。再仔细看,原来看到的她身下飘动的黑布不是啥黑布,分明是一条蠕动的蟒蛇的身子。看清了,不是树冠托着李敏,而是树冠下蟒蛇的身子拖着她,这着实把他吓了一大跳。再看蟒蛇的前半截身子依附在树干上,蛇头就在松树的根部。黑蟒好像发现了他,正往上探着身子,蛇头足有碗口大,嘴里吐着分叉的黑芯子慢慢的向他靠近。吓得他紧贴在岩壁上屏住呼吸,想着对策。他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危,他是担心李敏,黑蟒万一抽动身子,李敏可真就摔下山崖了。
他急切的想着对策 ,正在这时,手机响了,他不敢去接,怕惊扰了黑蟒。黑蟒似乎也发现了他,不断向他靠近,分叉的黑芯子加速了进出的频率,身子不时地耸动着,他分明看到李敏的身子在动,急得他额头直冒汗。说真的,他不怕黑蟒,尽管也觉得瘆的慌。这条黑蟒比韩大爷床底下的黑蟒大不了多少。因为,见过很多次,所以他不怕,他就是怕黑蟒乱动,李敏会滚下山崖。
李敏真的晕了,轻轻喊了她很多次没有一点反应。她是摔晕的还是吓晕的,他说不上来。按他的推测,吓晕的几率大些。她是怕蛇的,自从来营区县见过了两条蛇,自己还没有单独睡过,都是阿花陪着她睡,甚至是睡在一个被窝里,晚上小解都是阿花给她拿尿盆,连平时走路眼睛都四处瞅着,路边的草丛一动都吓得往人后面躲。这跌下来,正跌在一条在松树上晒太阳的黑蟒身上,跌不晕也吓晕了。
当然,也有跌晕的可能,从上到下差不多百多米吧,这么高摔下来,万一石头棱角磕着碰着了,那可轻不了。不过,他仔细看了看,并没有看到她身上有血迹。应该说,还多亏了这条黑蟒拦挡了她一下。否则,那么高跌下来,松树杆再结实也经不住她冲击的。放眼往下瞧,还看不到最底下,真跌下去,那就真的粉身碎骨了。
王屾急速的想着办法。绳子不往下送了,这是他最着急的,埋怨着上面的人,做啥事儿也不靠谱,就这么着把自己悬吊在半截里,离着那棵松树差不多还得十多米,最要命的是那条黑蟒不时地动,不时地向自己靠近,它又不是人,提醒它别动了,再动人就掉下去了是不可能的事。它是条蟒蛇,不通人性,自己还不敢大动作,怕惊吓着它,李敏那可真完了。
手机还响个不停,王屾慢慢的把手伸进口袋里,两眼一眨不眨的盯着蟒蛇,小声说:“赶紧放绳子,要快、快,还有十多米。”他不敢多说话,腾出手来,一只手摁着保险带的纽扣,万一不行,好脱开保险带抢救李敏,一只手防备着蟒蛇的袭击,他知道,这么一条蟒蛇要是袭击自己,自己很难躲开它的一击,因为自己的活动范围有限。他紧贴在光滑的石面上,幸好脚下有点儿石棱,这使他有点立足点。可使他恼怒的是,他想把绳子松松,给自己一个活动范围。谁知,绳子刚一松,上面就感忙拉紧,把他的活动余地死死控制着,一会儿工夫,竟把他拖上去有半米多。急得他呀,要不是挡人耳目,他早把保险带松开了,他相信,凭他的手段,松开保险带救下李敏绰绰有余。但是,自己也暴露无遗了。以前的那些不可思议的事儿和自己联系起来,那可就大白天下了。就像自己半夜三更送到季福来家的两包钱,到现在没个结论,这么要是联系起来,傻子也心里明白是他。他不得不顾及这些。但是,这些跟李敏的命相比起来又显得微不足道了,生命是最重要的。所以,他做好了两手准备。
再说,季福来听到了王屾的话,还没等他说呢,手机挂了。再打,宋山忙拦住了,“王书记在下面不得手,只要知道他安全就好了,别再烦扰他,还差多少米?”
“说还有十多米,”又转向消防队长,“绳子呢,来了没有?”
“马上就到,早知道让王书记带上我的对讲机就好了。”
“别做事后诸葛亮,还是快点催催吧,人还吊在半空呢,要是有个闪失,咱都没好果子吃,”宋山说。
到底还是李氏集团的人拿绳子先到了,算去买的棕绳,十几个人抱着往上跑,看样子,差不多全县的棕绳都买来了吧,所有人跑的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赶紧吆喝着接绳子,为保险起见,消防队长亲自接,接好了试探着往下放。
下面的王屾正着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