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刘畅笑了笑,“说句不该说的话,李敏结婚你好像不高兴。”
王屾看着她。她忙解释,“开个玩笑,别当真啊。那个苏喆看上去还不错,堂堂一表人才,又是个海归,博士后呢,性情也好,和李敏很般配。”
“是吗,我倒没留意,”王屾淡淡的一笑说。
“真的,小伙子很健谈,也很有风度,场面上应付自如。还有啊,他不止一次的问起你,还非要给你打电话,李敏没让,说你正在接待省里的领导,怕打扰你。”
王屾微微点点头,“等过阵子咱们一块去看看他们吧……”
市棉纺厂倒闭了,三千多工人一夜之间丢了饭碗。这就好像个晴天霹雳,炸得所有人晕头转向,等明白过来后,工人们就闹开了。吓得高卫东爬墙头跑了,跑到市委来找王屾诉苦和寻求保护。王屾和他并不熟,只见过两三面。从别人的嘴里,只知道这个人为人还行,也很有威望,干了二十多年的厂长,虽说谈不上效益有多好,也能维持着运转。当然,也有效益好的时候,那是七十年代,棉纺厂上缴的利税占整个市财政收入的百分之十五,效益是很可观的。近几年,受国际市场需求和国内一哄而上的小绵妨厂不良竞争的影响,效益逐年下滑,濒临倒闭。
这不,银行不给贷款了,资金链断了,一夜之间厂子垮了。高卫东跑进王屾的办公室,一下子给王屾跪下了,“王书记,厂子不能垮啊,几千人还得吃饭呢,”说着一把鼻涕一把泪。
王屾正在和苏洵谈着棉纺厂的事儿呢,猛见他这样,吓了一大跳。赶紧过去把他扶起来,“高厂长,有啥话起来说,你这是干啥,别这样,”王屾把他扶到沙发上坐下来。
苏洵就没好气的说着他,“让人看见了多不好,到底怎会回事呀?我和王书记正在说你厂的事呢。”
高卫东抽抽噎噎的就把银行不给贷款的事说了,“钱没打过去,货来不了,机器都停了,工人们闹起来了。已经三个月没发工资了,本指望着这笔贷款下来先给工人发一个月的工资,没想到银行突然没来这么一手,打了我个措手不及,这是落井下石呀,王书记。”
正说着,戴心武匆匆进来了,看了高卫东一眼,“你们厂的工人都闹起来了,原来你躲在这儿,电话也不接,你可真行啊你,”又对王屾和苏洵说:“王书记,不好了,棉纺厂的上千工人正在向市委来,王青局长正派人维持着秩序,工人们情绪都很激动。”
王屾紧皱眉头说了声,“该来的一定来,是个疮总会破的,光包是包不住的,”又看了眼高卫东,“你现在就这儿吧,先别出去。”说着往外走。
戴心武和苏洵狠狠地剜了高卫东一眼,也不管他,跟着出去了。
此时,市委门口闹哄哄的,涌满了前来上访的工人。防暴警察手持盾牌站起好几排挡在市委大门前。工人们情绪很激动,正在冲击防暴警察。防暴警察手持警棍,急眼了就打上了,见有人被打伤,被摁在地上,工人们可不干了,和防暴警察推搡着。
万分危急时刻,王屾爬到防爆警车的车顶上面,大声地喊着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