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王屾正和厂里各车间主任座谈着,王青虎着脸进来了,他看了一眼高卫东身旁的魏骥,和王屾耳语了几句。王屾脸色一沉,猛的一拍桌子,眼睛直盯着魏骥。魏骥浑身不自在起来,避着王屾和王青的目光,手一哆嗦,笔掉在地上,他还想去捡呢,门口的两名公安来到他身边。他乖乖的站起来,走走到门口了一下子转过身来大声说:“不是我的主意,不是我的主意,我在棉纺厂干了大半辈子,对厂子也是有感情的。”
不容他再说,两名公安把他拉了出去,嘭的一声关上了门。王屾环视了一下,沉痛地说:“看吧,还说自己对厂子有感情,说得多好听,说一套做一套,多么阴险狡诈,厂子有今天,主要是人为因素。还有没有内鬼,我给你们个机会,主动说出来,既往不咎,查出来,严惩不贷!”
王屾又猛的一拍桌子,坐在长椅上的两个人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所有的目光都聚了过来,一高一矮,都是车间主任,也都知道他们和魏骥关系不错。两个人想表白,却不知怎说好,脸红如鸡冠,嘴唇哆嗦着,都说上了魏骥得当。
“给你们个机会,还是下去说明白好。”王青说着站起来,带着两人出去了。
“高厂长,看看吧,你都用了些什么人,厂子不倒闭才怪呢。”
“这些王八犊子,”高卫东骂了句,“王书记,你还是撤了我吧,我没管理好厂子,我有责任。”
“你是有责任,想推卸也推卸不了。要想厂子兴,先要整顿好班子,班子烂了,再好的效益也倒闭。当然,也不全都是你这个劳模的责任,你也有很多无奈,国营厂子吗,人事上你说了也不全算。这样,今天,我就把权都给你,包括人事安排,就你说了算,你要安排谁,市委听你的意见。但是,有一条,以后再出这样的事儿,你负全责。”
“王书记放心,有你这句话,我也不怕得罪人,尽快把班子整理好,该清退的清退,该提拔的提拔。”
“这是你分内的事,市委不干涉。还有,厂里的财务,审计部门要全部审计,审不出问题还好,审出问题,你还得负全责。”
高卫东点点头,“这点请王书记放心,财务出了问题,该抓就抓,该判就判,我自受着,绝没怨言。”
王屾点点头,“好吧,你抓紧先安排财务室的人去财政局和耿焱同志联系,财政局先给你垫付五千万,把原料进来。”
高卫东一听,激动的站起来,连声说谢谢,再不知说啥好。
市委领导在棉纺厂蹲点一天,终于安定了棉纺厂的人心浮动,也找到了棉纺厂存在的问题。魏骥很快招了,原来里面竟有西门帅和司瑞的事儿,幕后主使竟是他们。所有的常委这才明白怎回事儿,都佩服王屾的先见之明,原来他早想到了幕后黑手,都表示要严肃处理司瑞和西门帅,他们已经违法了,不是处分不处分的问题。
王屾要求所有知情人不要张扬,要保密,这不是个简单问题,他们上面都是有根的。而且,根很深,树很大,是不那么好撼动他们的。
是啊,想明白了,谁也有这种顾忌。
王屾的办公室里,王青跟他汇报着,“西门帅和司瑞已经躲到了省委,要不要把情况反映到省委?”
王屾思索着,“这样,先不要声张,要时刻注意两人的动向,把材料整理好。”
“那魏骥他们几个呢?”
“做好他们的工作,按治安条例处理。特别是魏骥,一定要他配合好。”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王青匆匆去安排了。苏洵和李文功又来,他们很担心,司瑞和西门帅牵扯到董书豪,必须小心行事,现在掌握的这些还不足以对他们绳之以法,操之过急了,打草惊蛇,弄主动为被动了,以后很难收拾。
王屾点点头,“你们顾虑的是,这也是我的顾虑,要沉得住气,引而不发,使他们摸不着头脑,有所顾忌,免得狗急跳墙,反咬一口。”
三人达成了一致意见,表面上把这事儿丢开了。司瑞和西门帅身在省城,嗅觉早过来了,打听着公安局把抓的人都放了,特别是魏骥,一口否认被公安局抓过,只是去公安局把几个人保释出来。
两人信以为真。
董书豪却大发雷霆,“你们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以为弄乱了棉纺厂就能牵制王屾,就能办了他?太天真了,他是干啥的,这方面就是你们一百个也不是他的对手,他是专搞经济的,幸亏他没深究下去。否则,我也被你们牵连。”
“董伯伯,我们只是试探一下。其实,我们的主攻方向不在这儿,而是在营区县,缺口就在季福来那个乡下土包子那儿。”西门帅说。
“是啊,董省长,季福来可说过半夜三更的有人给他家送过两包钱,八百多万呢。还有包上那两只小燕子图案。那时候,王屾可在那儿挂职,”司瑞也说。
“还有,董伯伯,我打听好了,李敏遇险时,那悬崖没人敢下去营救。而王屾毫无惧色,还安安全全的把李敏救了上来,要是没两下子是不可能的事儿,我去看过了,那可是绝壁悬崖啊。”
董书豪瞪着鱼泡子眼,“你们怀疑王屾就是那个传说中的云中飞燕?”
“是啊,董省长,他可是当过特警的,”司瑞说。
董书豪点点头,“你们还算有点脑子,我也遭怀疑他了,这是他的死穴。从温馨那东西死的事儿我就怀疑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