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也不见大人常来您处……”
碧柔话音未落,远航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谁说我不来,这不是来了。”远航笑着推开门走了进来,吓得碧柔弯身后退,生怕刚才的话被远航听去。
“相公。”九公主扶着桌子要起身,远航急忙上前按住她的肩膀。
“你坐下吧,可不要再碰到了。”远航将她按回凳子上,自己蹲下,将头贴在她肚子上听了起来。
碧柔后退几步,出了屋子回手将门关好。
“相公可听出来了?”九公主搂住远航的头,低头笑着问道。
“听出来了,肚子里有个孩子。”远航抬头笑着,九公主伸手打了他一下。
“还要你说,而且是个小公子。”九公主笑的更甜。
远航起身坐下,想了下说道:“我要回后堂一次,过几日便走,你可有信捎去?”
九公主脸色渐渐淡了笑容,问道:“我即将生产,相公为何此时离去?”
“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远航凝重答道,有些愧疚地望着九公主,说道:“怕是你生产之时,相公伴不了左右了。”
九公主黯然下来,将头低下看着大腹便便的肚子。
“一定要走吗?”九公主再次抬起头,脸上充满了期待,眼角已见些许晶莹。
“嗯。”远航轻点着头。九公主忽然笑了起来,婉声道:“相公去自有你的道理,我不会阻拦,只望你早日回来,看一眼我们的孩子。”九公主嘴上带笑,眼泪却不争气的滑落脸庞。
“会的,我要去见皇太后,不捎封书信过去吗?”
九公主轻摇头,道:“不了,相公代我问候母后便可,屏遥不孝,不能陪伴在侧,请母后勿怪。”
这夜,远航留在了公主房内。看着她嘴角挂着微笑,熟睡在自己怀中,显得那样乖巧安静。
三日后,印文三年八月二十八,商目钟将连弩改制后交于远航。远航将府中交代好后,带上刀紫、啊金与无影,一行四人离开江州,一路疾驰向后堂赶去。
福熙宫,当今皇太后的寝宫。印文帝坐在一旁,与上首一位面色白净,看上去不过五十出头的贵妇闲聊着。
“皇上,屏遥已去了许久不曾有音讯,你看是否将她唤回宫中来。”这妇人正是皇太后,也便是九公主生母,当年的淑贵妃。
印文帝手中捻着一串珠子,想想道:“太后,九妹我已许给叶远航,待过些时日儿便为他们大婚,若此时召回恐有不妥呀。”
“有何不妥,即便嫁了,难道还不回来看我了吗?”皇太后似有不满,摇了一下手中锦帕,双手合十置于腿上。
“那到不是。”印文帝摆手说道:“儿准备对齐国用兵,远航正在精心准备,过了这段时日,儿自会命他带屏遥回来。”
皇太后抬手扶了一下头上金钗,慢声道:“说起这个叶远航,我到还真想见见,常听你说起乃是人中俊杰,也不知是真是假,可真配得起屏遥?”
印文帝点着头,回道:“太后放心,若是庸俗之辈,儿又怎会误了九妹。”
“你说他近期或来宫中,记得带来福熙宫给我瞧瞧。”皇太后说完招了下手,一旁宫女递上来一个盘子,里面摆放着几种糕点。
“皇上,这是刚刚出炉的点心,你尝尝可还合意?”
“谢过太后。”印文帝随手拿起一块,轻咬一口。入口香甜酥滑,禁不住点了点头。“太后宫中的糕点,可比儿那里好吃了许多。”
“是吗?那皇上可要多去蓉妃那里了,这是蓉妃刚刚差人送来的。”皇太后也取来一块,含在嘴中。
“是,紧遵太后之命。”印文帝才明白皇太后是在为蓉妃争宠,笑着点头应道。
“对了,皇上。”皇太后将糕点吃下,用锦帕擦拭一下嘴角,继而说道:“前阵子陈福前来问安,说起过朝中几位老臣欲告老还乡,想是已经上了折子吧。”
印文帝点点头,将手中剩下的半块糕点放了回去。“是呀,只是儿未允,想待来年再议。”
“陈福也曾说起年岁已高,想要归隐山田,怕你不允,故而使我来说。”皇太后讲到正题上。
“他也要离朝吗?”印文帝有些不信地抬起了头。陈福一直在自己身边,却从未提过,为何要到皇太后这里说起?
皇太后点点头,叹口气,道:“他也劳累了半辈子,你父皇在位时的大臣朝中也未剩了几个,若可以,便让他去了吧。”
印文帝起身道:“太后,容儿回去想下,改日再来回复您。”
皇太后也未多说,差人送走了印文帝。
印文帝从福熙宫出来,心事重重的向御书房走着,太监宫女跟在身后,不敢出声。
“皇上。”一声轻唤,将印文帝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王进啊,何事?”印文帝停下脚步,侧头看了下王进,问道。
王进弯身上前,在印文帝身旁小声禀道:“叶远航来了宫中,奴才已将他带去了御书房。”
“噢?他这样快便回来了。”印文帝眼睛一亮,回身对身后太监道:“你们散去。”对王进一使眼色,俩人快步向御书房走去。
“臣叶远航参见皇上。”远航在书房内见到印文帝,上前一步施礼问候。
“快快平身。”印文帝回身对王进说道:“去门外看着,任何人不得入内。”
王进出去后,印文帝问道:“可查明白了吗?”
远航点点头,道:“八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