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了片刻后,苏音又换了个问题:“之前云依瑶接受催眠治疗时,出现了好多不适的症状,这应该也和神秘人有关吧?”
这一回,金易得终于给出了明确的答案:“的确如此,小姐。包括云依瑶在内几个证人的失忆,应该便是这神秘男子的能力之一。
云依瑶可能是和这人在一起呆了太长的时间,受其影响最大,所以症状也最为严重。
好在只要不受到特定的刺激,这些症状便不会出现,我也查看过云依瑶的神魂,除了失去部分记忆外,再无别事。
况且,于她而言,有些事情忘了未必不是好事。”
苏音觉得这话有理。
如果真让云依瑶想起来有个男人和她共同生活了好长时间,而她却一无所知,她可能真的会疯。
这样想着,苏音便叹了一口气:“这神秘人很棘手啊。”
既然所有人都对他视而不见,那么,就算后来有监控拍下了他,看监控的人也会本能地将他给忽略掉。
这就是最高端的隐身术,去哪里都如入无人之镜。
“是不是只有修士才能看到神秘人?”苏音又问。
“高阶修士。”金易得说道,摇了摇头,神情有些感慨:“如今华夏修真式微,小一辈里除了程家兄妹、宗政东那有数几个天才,无人堪用。”
他微微抬头,视线略过光幕这一头的苏音,似在眺望远方:“除非整个蓝星灵潮爆发,滋养它个百八十年的,才能再现当年的辉煌。”
苏音的一颗心都凉透了。
这得等到什么时候去?
而且,华夏何其之大大,鬼知道那神秘人现在何处,别说全国了,就一个帝都的监控都得出动三、五个修士才能看得过来,放大到全国甚至全球,这得耗费多少人力?
更何况,影世界才是眼下蓝星的头号危机。
本来异能者和修士就已经够稀缺的了,如今更是捉襟见肘,若是再来处理如捕梦网这样的诡事,人手真不够用。
难怪苏音这么个编外人员也会被委以重任。
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苏音跟着叹了几声,又与金易得聊了几句影世界的事,便结束了投影。
撤去禁制后,苏音装模作样冲了个水,出门时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刚才光顾着那个神秘人,倒是把另一件事给忘了:
木轻云家走廊里的那只妖。
嗯,木轻云的住处其实有两只妖,一只是树精,另一只也是树精。
而那只树精,就藏在走廊尽头那片肉眼望不穿的黑暗中。
以苏音的神识,打从踏进小院的第一刻起,便立刻感知到了那只树精的存在。
那只树精的气息与木轻云很相似,但又有着细微的差别。
如果用人来形容的话,木轻云便如叶随风舞、悠然自在;而那只树精则如树生阴沼、冷漠幽独。
相同的是,这两只妖对人类都没什么恶意,且后者比前者更加嫉恶如仇。苏音猜测,赶走周振麟和云依瑶身边阴灵的,可能就是走廊里那只树精,至于木轻云,她擅长的可能就是那种后遗症很严重的封印大法了。
啧,这么一看,无名树精好像比木轻云还靠谱点啊。
不过苏音当时也没去细加察探。
一来正和木轻云聊着大事,这些枝节她一时无法兼顾。二来,木轻云当时的态度很回避,甚至还有点抗拒。
即便后来她被苏音无意间展示的力量给震慑住了,她也还是在竭力隐藏那只树精的存在。
那显然是她的秘密。
苏音虽然是个酷爱吃瓜的猹,却也没猹到挖人隐私的地步,既然木轻云对此讳莫如深,苏音便也客随主便,不多窥探了。
“算了,等过几天再说吧,金总裁最近估计也没时间管这些。”洗手的时候,苏音对着镜子自言自语地道。
反正那两只树精都在她这里挂了号,她又让小雪藤留了点儿东西,一旦有什么异动,她第一时间就能知道。
接下来几天,苏音一直在家里休整,连微特都没怎么逛。
《红色》的拍摄让她有些身心俱疲,这种疲惫不是身体上的,而是精神上的。
好导演加好演员的剧组,于她而言既是动力,更是压力。
为了达到导演以及有对手戏的演员的要求,她把自己完全给榨干了,短期内甚至不想再接戏。
在她的演艺生涯中,这是极难得的有“演员”实感的体验。
不是“我演”,而是“我是”。
那种灵魂与角色合体再缓缓抽离的感觉,并不那么好受,而带来的成就感却又令人痴迷,苏音现在便是痛并快乐着。
这天一早,苏音吃过早餐后,便将从金易得那里偷跑回来的罗祖赶去厨房打扫卫生,她自己也戴上了手套和围裙,打算来个大扫除,也算是对这段不算悠长的假期的一个收尾。
没想到,她才刚刚把床单放进洗衣机,客厅里便传来了手机振铃声,苏音走过去一看,是小周打来的。
她连忙摘下手套划开了接听键。
“苏苏姐苏苏姐,你得奖了!是金玫瑰奖诶我的天啊!”
电话才一接通,小周的尖叫声便几乎戳破苏音的耳膜。
苏音被这声音炸得头皮发紧,同时又很莫名其妙:“什么金玫瑰奖?小周你说什么呢?”
电话另一端的小周显然还处在极度兴奋中,说起话来结结巴巴,表达能力几乎退化为小学生,好半天才把事情给说明白。
苏音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