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客船行驶了小半天,来到邪君岛屿附近。这次隔得老远,我就看到海面上停了一艘船。
它太显眼了,而且能猜出来,一定是邪君的船。
当时我们都聚在甲板上一起欣赏它。铁驴还问我,“徒弟,怎么样?这船狠不狠?”
我白了他一眼。我真是不想打击他,但还开口念叨一句,“这是个帆船吧?而且船中间那个又宽又大的烟筒是干啥的?”
铁驴回答说,“船上也烧煤,有蒸汽机,可以给船提供动力。”
我有股气不顺,差点咳嗽出来,心说我的娘啊,这船别出海了,赶紧拉到博物馆去吧,或许看在它是古董的份上,能换俩钱花花。
我也突然没信心了,因为这船跟铁锚号相比,简直能被铁锚号甩下几条街去,我们坐铁锚号出海,都被陈诗雨搞得差点全军覆没,这次坐它?岂不死定了?
没等我再跟铁驴说啥呢,姜绍炎喊我们,让我们一起把装备归拢好,准备往海王号上运送。
海王号一定是这蒸汽船的名字了,我又被小小雷了一下,觉得它干嘛把船名起的这么硬?
我们一起动手,倒腾起装备,反正大包小包的,快推成小山般高了。
客船的操舵手很有技术,让客船抛锚后,几乎跟海王号贴边并排立着,海王号上还送来两排梯子。
这种梯子直接搭在客船的栏杆上。我知道,我们要通过梯子把装备都送过去。
姜绍炎对客船船长耳语一番,我发现个奇怪事,整个客船的水手全回避了,似乎不想跟海王号的人多接触,这么一来,送装备的活儿,只有我们和海王号的人来做了。
本来我望着海王号,发现甲板上除了邪君和驼背老人以外,并没其他人,我心里一凉,以为海王号上没别人了呢?
但邪君发了几声啸,海王号上有大动静了,有些人从甲板下的仓库里爬了出来,还有人从帆布里露面了。
也怪帆布太大,他们藏得很隐蔽,我之前没发现。
我认识这些人,就是拜访邪君时,遇到那一群吃生肉的小矮人。他们都是哑巴,都阿巴阿巴的应着。
邪君一指我们的客船,他们争先往这边赶。
从甲板下面爬上来的小矮人都好说,能正正经经的顺着梯子跑过来,而那些趴在帆布上的哑巴,都拽着一条绳子,借着悠荡的劲儿飞了过来。
他们没穿水手服,都是破布衣服或者兽皮之类的,乍一看很野蛮,也让我觉得,他们像海盗。
姜绍炎他们仨倒没觉得有啥,还赶紧行动,搬好装备提到赶来的小矮人手里。
这些小矮人很能干,两人一组,扛着装备往海王号上送。这期间发生一个小意外,上次看我不顺眼那个小矮人,拽着绳子飞到客船上后,又来找我麻烦了。
他呲牙咧嘴的往我身边凑,我对他有点阴影了,而且我们都是一伙的,他要无理取闹,我也不能跟他一样,那岂不是内讧了么?
我寻思退让一下,往后走了走。也怪我疏忽了,背后没长眼睛,一下撞到老猫身上了。
老猫也是个不好惹的人物,我以为他又得对我呲牙呢,谁知道他先看了看我,又把目光盯在那小矮人的身上,这俩人冷冷对视起来。
我心说糟了,他俩都有点犟和野蛮,别因此打起来。我想说点啥话调节一下气氛。
但小矮人竟然妥协了,呜呜几声先低下头,闷头的走了。
我是白担心一场,也觉得一山总比一山高,相比之下,还是老猫够彪悍。
我们用了半个钟头,才把装备全搬完,之后海王号收了梯子,我们也没打招呼,就跟客船分别了。
我发现自己真小瞧海王号了,它是帆船没错,但今儿风大,有几个小矮人特意负责调整帆的方向,借着风劲儿,外加蒸汽机这么一运转,海王号速度真不赖。
这一天又是赶路又是搬装备的,我挺累,我还想趁空找个舱室歇一歇呢。谁知道邪君真不把我们当客人,给我们四个排了班儿,跟他手下这些小矮人一样,都要干活。
我们四个不会驾驶大船,也不会摆弄帆,这下好,最后他让我们去锅炉室了,我们哥四个轮流拿铁锹,往炉子里搓煤。
我是越想越憋气,心说我们可是特案组的,都是特警,咋现在成了烧锅炉的呢?我偷偷瞥了姜绍炎一眼,发现他一点抵触情绪都没有,还时不时哼着小曲,似乎很享受这种过程。
铁驴和老猫也都拿出一副无所谓的架势,干一会又歇一会儿的。
我算无语了,就这样,我们四个在锅炉室一定干到天黑,等有人替换我们时,我出了门腿都软了,甚至想抽根烟,发现自己的双手总有握铁锹送煤的动作。
我暗骂自己太不争气,也故意板着自己,不让自己对搓煤太有兴趣。
海王号的舱室很少,除了船长和大副的舱室以外,就剩一个在甲板下的大舱室能住人了,好舱室留给邪君和驼背老人,我们四个很惨,不得不跟那些小矮人共住在一起。
我们本来都去大舱室了,也找到床位躺了下来。而别看这些小矮人是哑巴,却都很闹,打着手语交流着,兴趣之下还一起抽旱烟。
我估计这旱烟都是他们自己种的,不然邪君的岛屿跟外界隔离,上哪买旱烟叶去?
这种旱烟还特别的冲,他们集体一吸,像我这种老烟民都受不了了,有种晕头转向的感觉。
我示意他们仨,要不要出去走走?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