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次遇到有犯人在服刑期间身亡的事情,也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处理了。
但曲惊监狱中立着一个魂塔,这塔已经存了不少越狱犯的尸体,我估摸着,老猫三人的尸体也会被运到这里。
这时雨还越下越大,憨狱警让另外那个小狱警找来两件雨披,让我和铁驴穿上了,看架势,我俩要继续推着三轮车,把尸体运走。
这种雨披很简单,是透明塑料的,我穿着还好些,铁驴这身板,穿的有些紧巴巴的,但我们都不在乎这个。
别看是运尸,我却对这次工作没有抵触心理,也想着送老猫最后一程。
憨狱警领头,带我们前行了,不过走了没多久我就发现路线不对,我们不是奔向魂塔,而是往监狱南面去的。
我纳闷上了,因为南面什么都没有,监狱外更是荒山一座。我趁空看了看铁驴,铁驴知道我啥意思,微微摇头,表明他也猜不明白。
这期间断指狱警也发现我俩的小动作了。他主动解释几句,说按照惯例,服刑期间死亡的犯人,要被送往监狱南面的乱葬岗,魂塔虽然也埋骨,却只针对有过错的犯人。
我这才记得一个讲法,这魂塔也有镇魂永世不得超生的说法。犯人要是意外死亡的,被送到魂塔也确实有些过分了。
另外乱葬岗这个词,我曾听过不下好几次,有的是在电视里,有的是在纪录片或者游戏中。
虽说我对这三个字不陌生,却也能大体猜测一下这种地方什么样,尤其每次想到那些暴漏在外的白骨后,我都有毛骨茸然的感觉。
我不想平白无故给自己找堵,就赶紧转换思路,不再多琢磨乱葬岗了。这样我们来到监狱南墙的下面,这里有一个小铁门。别看是夜间,但也有两个狱警在在这里站岗。
在铁门之上还有一个哨塔,上面有另外一个狱警端枪巡视着。
憨狱警对那两个站岗狱警耳语一番,我发现他也没用啥特殊手续,两个站岗狱警就把大铁门打开了,给我们放行。
我和铁驴推着三轮车,在这种泥泞天走的比较慢,而且我们算是出了监狱了,需要被监视着,所以小狱警走在最前面,算是给我们引路了,憨狱警和断指狱警故意落后一些,把我和铁驴夹在中间了。
小狱警趁空念叨一嘴,说乱葬岗在山顶上。
我真怀疑这是哪个逗比设计的,怎么把乱葬岗弄到这么难走的地方,而且小狱警嘴里无德,又指着三轮车上的尸袋骂咧一句,说他们三好了,一会到地方了就风光下葬了,我们其他人还得踩着泥泞的路走回来。
我和铁驴都没接话,也没发表任何看法,依旧沉闷的推着车,但憨狱警和断指狱警越发觉得无聊,我也没留意是谁带的头,他俩你一言我一语的聊起了女人。
曲惊监狱确实很偏,这些狱警却偶尔能有假期,开车去市里兜一圈。我发现这俩狱警都好这一口,知道哪个洗浴中心或者ktv里的女人有味道。
他俩也不避讳,还越聊越兴奋。我本来心情不怎么好,听到这些后,心里有些烦躁。
我也不是故意跟憨狱警抬杠,就是想找个办法,让他们在这一路上能闭上嘴巴。
我有个笨招,也跟铁驴聊起来,不过我俩没聊女人,讲的都是一些灵异事儿,下雨天在林子里发现诡异女尸,夜里看到女鬼现形儿这类的。
这种故事很应景,我还特意那么大声,铁驴也很默契的配合我。我俩这么一搅合,三个狱警都被迫听了一些。
憨狱警胆子大,不在乎这个,但也不想一直听下去,索性跟我俩念叨一句,“都他妈闭嘴,好好推车。”
而这么一来,他和断指狱警也没聊下去的兴趣了。
我一看自己目的达到了,就及时止了话题。
断指狱警一直没说啥,而小狱警呢,胆子比较小,他还有点阴影了,一边带路往山上走,一边贼兮兮四下看着。
憨狱警让他专心点,但小狱警非说刚才听到旁边树林里有沙沙声,怀疑真有脏东西。
憨狱警不信,尤其看着小狱警还有要去旁边林子查看一番的举动,他忍不住了,呵斥几句。
我留意到,小狱警跟憨狱警的关系不那么好,他扭头用略带抱怨的眼神盯了憨狱警几眼。
我们又继续走,这样用了大约四十分钟的时间,我们来到了山顶。
我本来还找呢,想看看是整个山顶还是部分山顶被用来当乱葬岗了。但出乎意料的,这里葱绿一片,丁点没有死人的气息。
我愣了一下,心说难不成我们走岔路了,这里没乱葬岗?
但憨狱警指着远处一个断崖处,跟我们说,“赶紧把死尸抬下来,丢到乱葬岗里。”
我明白了,乱葬岗就在断崖下。我们这次要先后抛三具尸体,我打心里默默把它们排了顺序。我想最后才把老猫抛下去,让其他两个死尸先下山“探探路”。
这也算是有点小私心了。我还用眼神示意了铁驴。
这样我们在三个狱警的监视下,先把这两具尸体都抛了,等我和铁驴又抓住装老猫尸袋的一角时,我心里还都祈祷上了,算是变相的为老猫送行吧。
谁知道原本默不作声的憨狱警喊了句停,指着尸袋又跟我和铁驴说,“别急着抛,把它打开。”
我和铁驴一脸不解,不知道憨狱警打着什么主意。
但我俩还是照做了,等让老猫整个身子都裸露在外,任其被雨水浇着后,憨狱警一咧嘴,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