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纠结上了,想把走了多少步记起来、记清楚。但这么过了一会儿,我还是没啥印象。
我不得不放弃这个打算,又盯着眼前,望了望身后。我倒是有个笨招,重新走回去,再规规矩矩走一百二十三步。
这是最保险的做法,但我实在不想在这里逗留太久了,另外我也咬不准再走这么一回儿,会不会又被什么幻境打扰,让自己忘数。
我最后一咬牙,心说蒙吧,就当自己走了一百零五步,再往前走一走,把妖灵草埋上再说。
要是没啥效果了,自己再重新弄一次也来得及。
我把剩下距离走完,蹲下身。这里的土质很松,我用手一扒拉,很快就弄出一个小土堆来。我把那些剩下的妖灵草都埋在土里。一方面便于固定,一方面也更显眼一些。
熟郎布告诉过我,埋完妖灵草就往回走,我当时就不理解这句话,心说自己要走回去的话,怎么弄出玄武卵来?再者,玄武卵是啥样的,我也不清楚。
我现在没法较真,听着熟郎布的话,赶紧起身,甚至头也不回的。
在回去的路上,我身边又时不时出现幻境,我不在意。这样走完大部分距离,眼凑着只剩下二三十米就出雷区了。
我整个人松快不少,还都想着一会汇合后,我要好好歇一歇,把剩下活儿都交给小莽人做了。
这时候我左手边来了一股风,这风不大。其实下雨天刮风,这也是很正常的一个现象,但这风带的味道很难闻。
又腥又涩的,让我想起了血。或许出于职业敏感性,又或许因为好奇心,我忍不住的扭头看过去。
天上的雨越来越大,这时都让雷区里出现一片片的水雾了。我脸上更被雨水沁湿甚至沁透了。
我不得不眯着眼睛,这样才能看清楚。
远处是一片稀稀疏疏的树林,在一棵歪脖子树下,立着一块圆咕隆咚的大石头。
这大石头少说有二三百斤沉,也不知道立这儿多少年了,还陷入土中好大一截。
本来这里能出现如此大石,就是一件新鲜事,因为这里土质很好,不是风沙幻境,另外我发现,那些小树的树叶都没动,说明它们那里没有风。
我挺纳闷,心说自己身前遇到的这股臭风,到底是哪里来的?难不成是从大石头里出来的?
我立刻把这个想法否了,因为巨石能刮风,太扯淡,它也不是成了精的妖怪。
我又观察一番,没发现啥异常,我都打算不理会这个,继续前行了,但一阵闷闷的嗷声响起来。
我发现大石头微微抖动着,而且更邪门的事在后面。
渐渐这个石头往上升,还从里面露出四肢和一个脑袋和尾巴。我心脏砰砰跳的厉害,脉搏也一抖一抖得。
我刚才还说扯淡啥的呢,现在一看,这大石头真的活了,尤其瞧着那个脑袋,跟乌guī_tóu一样。
我怀疑这大石头是一个大龟,只是这龟奇葩,不仅壳子跟石头一个模样,连身上皮肉也都有石化的感觉了。
大石龟还把眼睛睁开,拿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望着我。等再次闷嗷一声后,它飞快挪动四肢向我跑过来。
我印象里,乌龟速度是很慢的,但眼前这只,速度快不说,甚至给人种神速感。
它嗖嗖的就要奔到我眼前了。我可害怕被这么一个大石龟撞到,尤其它这么大的重量,冲击力肯定不小。
我想躲是肯定来不及了,这一刻为了保命,我管自己在没在雷区呢?扭身就逃。
我倒腾双腿的速度很快,和玄武一前一后的追逐上了,但我俩这么一弄,无疑犯了忌讳。
雷区上空再次传来轰隆隆的声音,还出现两道大雷。它们都往下落着,但一道雷没落到地上,中途就变得很细,甚至消失了。
另一道雷没这个势头,直接落到地面,还很准确的劈在玄武上。
我猜自己人品大爆发一次,不然就跟这倒霉龟一样,挨雷劈了。但此时此刻,我心里也怕的要死。
很难想象跟大雷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这种感觉有多琢磨人和熬人。
我不敢再跑,还一个大扑,将身子平躺到地上,我抱着脑袋,这样有安全感,之后抬头往后面看去。
大石龟一动不动的,那个大雷击中在它壳子上,让上面出现一个焦黑的霜花,另外它浑身上下都隐隐冒出白烟来。
我第一反应是,这老怪物是被雷弄熟了。我松了好大一口气。
这时熟郎布那些莽人都喊起来,有人还膜拜着。熟郎布先喊得土话,之后又翻译给我说,这石龟就是玄武,没想到它被妖灵草引出来后,竟被大雷劈死了。
我知道玄武是啥,这不是现实中的动物,而是神话中一种由龟和蛇组成的灵物。我当然不会在取名上跟熟郎布较真,反倒想的是,它要是玄武的话,那玄武卵指的是啥?
再往深了琢磨,熟郎布他们不会让我把玄武解剖取卵吧?那我这个法医当的太逗了,咋到了莽人部落后,反倒成为一个解剖动物的专家了呢?
我不想把这活揽下来,也挣扎的站起来,想先逃出雷区再说。
但我一有这动作时,玄武也有举动了,合着它没死。
它突然把头抬起来,盯着我,又猛地站起来,往我这边冲了过来。就凭它那速度,又是从后往前的偷袭我,我怎么可能防住?
我就觉得自己身子好像被木桩子撞了一样,止不住的往前飞出去半米,又狠狠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