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寅寅都在现场待了一会儿,但没啥发现了。寅寅对我说,“一起走,回局里吧,有些东西给你看!”
我俩把剩下的工作交给民警。下楼后,我俩上车,一路回到了局里。
寅寅让我先回办公室,她要先拿一些资料,再来找我。
我独自坐在办公室里,想着王老吉说的那些话,尤其是老嘎达?另外那张扑克已经送到技术科了,我很希望能从上面挖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大约过了一刻钟,寅寅才走进办公室,她手里拿着厚厚的档案。看着那些档案,我的心里一喜,看来寅寅是打算告诉我一些事情的真相了。也一定因为刚才现场民警那么多,她有所顾忌,所以选择回局里来解释。
我急着打开了档案,映入眼帘的都是一些血淋淋的照片,那些照片上的死者都是男性,而且都是壮年。他们都是赤身luǒ_tǐ的被绑在一些十字架上,最明显的共同点是浑身都有很多道伤口,而他们的脚下都有一个木桶,那些木桶里都盛满了鲜血。
我有点失落,知道自己想岔了,但联系着这些照片,我也反问寅寅,“圣徒的葬礼?”
寅寅点了点头回答,“是的,档案都在这里,你先看吧!”
我继续翻阅着,每个档案的年代都不相同,最早的追溯到十几年前,最近的是前一段时期的事儿。
我不笨,很快的从内容上发现了不同,在一些档案中,死者肚子上并没有刀口,死者胸腹腔也没有被解剖,这就证明他们的脏器并没有被人取走。而另一些档案里,死者肚子敞开着,脏器都不见了。
我疑惑的盯着寅寅,“那些肚子有伤口的死者是……”
我话还没有说完,寅寅已经说出了答案,“四年前!”
四年前?我昏睡了五年,而那些死者则是四年前才开始被挖掉脏器,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联系?这一刻,我突然觉得自己有些不舒服了,胸口发闷,似乎在我面前摆着的不是什么档案,而是一个个活生生和血淋淋的脏器。我甚至看到了赤裸的心脏在我面前有节奏的一跳一跳。
顺带着,我又想到了醒来时寅寅手里捧着的那个心脏。我对寅寅产生质疑,心说这些案件会不会跟寅寅有关?而且王老吉一直喊我老嘎达,寅寅明明知道点东西,却不给我解释,这里面也一定有联系。
我古怪想法冒出很多,可再往深了想,又觉得头懵懵的。
寅寅不想让我愣神,碰了我一下。我掏出烟吸着,看着寅寅并没有说话。
寅寅拿出一副回忆样儿,等我这根烟快抽完了,她才整理好思路,跟我说,“漠州这几年好很多了,各种怪案在铁队带领下逐一侦破,但是,这个圣徒葬礼案已经好多年了,真凶一直没有被抓到。”
没等我有啥表示,寅寅自行苦笑起来,而且笑得很凶。
我头次看到寅寅这样子,有点不习惯,另外也有种说不出来的微妙感。这样过了好一会儿,寅寅才平复情绪,继续说,“局里有人怀疑,圣徒的葬礼是个宗教仪式,凶手很可能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组织。”
我反复琢磨寅寅刚才的话,尤其她之前的笑声也总反复出现在我耳边。
我不知道怎么了,突然觉得“葬礼”的情景有些熟悉,尤其是当幻想起那些死者被绑在十字架上的那一刻,我心里有种莫名的颤栗和激动。
我摇了摇胡思乱想的脑袋,让自己缓过神又问,“还有其他线索吗?”
寅寅说没有其他线索了。而且她更在乎我刚才的举动,还多问句,“冷哥,我怎么觉得你怪怪的。”
我解释不清,就推脱说,“可能是这些照片让我不太舒服。”
寅寅笑了笑,这种笑法又变了一个风格,让我觉得挺神秘。她收拾着档案,拿出不想多聊的架势,对我强调,说我累一天一夜了,先回去休息一下,有事她会给我电话。
我也确实有点乏了。我等着寅寅把档案放回去,又一起出了警局,她开车把我送回家,我下车的时候,寅寅递给我一个袋子,这里是一套新警服。她的意思,我穿的警服脏的不成样子了,让我回去把新的换上。
我没推辞。回到家里,我把配枪放到了抽屉里,随后去洗个澡。
被热水刺激着我的皮肤,让我清醒了很多。
倒不是说我有怪癖,我觉得反正家里没外人,就光着个身子大咧咧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了。
我喜欢沙发的柔软,尤其完全放松坐上后,很快来了倦意。我还闭上眼睛,迷糊间,我好像突然看到很多古怪的东西,自己躺在一个带血的浴盆里,一个戴着血红面具的小丑不停对我耳边喊着老嘎达你醒醒。而我动不了,整个身子还被绑在一个十字架上,小丑用刀一下就划开了我的肚子,我看着自己的脏器被小丑一个个的拿了出来,他双手捧着我的心脏,我的心脏仍在那里不停的跳动着。
那个小丑把那些脏器分别放到了一些瓶子里,他还在那里不停的念叨着,有一个词很明显,“浴血重生!”
我特想在梦里动一动,反抗一下,但根本不行。小丑狞笑起来,手里突然多了一把斧子,朝我脑袋狠狠劈了过来。
我哇的一叫吓醒了,还出了一脑门的汗,嘴唇也异常发干。
我抹了抹汗,等缓过劲了,正要去客厅倒一杯水,这时传来一阵冲击钻的嗡、嗡声,我拿起手机一看,是寅寅。
接通后,寅寅在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