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木离换了夜行衣,趁着暮空黑寂,悄入凤府。
立在墙头,欲顺着墙根滑落。
“为师就这么教你的?”
隔空传音,冰漠的男声映入耳畔,“师傅!”木离简直不敢相信,师傅他,他竟然来了!
一道白影嗖闪,一把揽住她的腰身,飞身而下。
木离激动地跳着脚,恨不能抱上师傅,雀跃一番。
不过,她可不能越矩,特别是对着师傅那张冰清万年的冷漠脸,她也就想想,根本不敢随意造次。
“没出息。”玄机圣子瞥了她一眼,冷冷道。
“师傅,离儿错了,离儿没出息,让您老人家失望了,回自家府上,还要夜半翻墙,给您老人家丢了脸面,离儿该罚。”木离一边半真半假的认错,一边偷偷地打量着自家师傅。
玄机圣子一脸冷清,“怎么,莫不是要为师在这墙外等着?”
木离默了默,眼下还真不能让师傅翻墙而入,不过,今夜有重要的事,师傅怎么就偏偏这时候来了?
弯牙的月儿,清冷的幕色,照在木离全身武装的黑衣上,玄机圣子真想拍开她的脑瓜看一看,这丫头到底在做什么!
“要不,师傅去离儿的酒肆?”木离想了想,还是觉得请师傅去酒肆歇一晚比较好,等安顿好了师傅,她再偷偷来凤府。
明日是最后的期限,她不能不来。
玄机圣子冰冷的眸子,淡然一瞥,木离顿觉咧风灌顶,寒煞刺骨。
师傅还是这副清清冷冷的不食烟火模样。
“还不带路。”玄机圣子缓步微移。
木离始料未及,师傅竟没问酒肆情况,不过,师傅向来冷漠寡言,不足为奇。
师傅面前,她可不敢卖弄,自是循规蹈矩,师徒二人,一黑一白,就这么慢吞吞地走着。
木离有心事,而玄机圣子竟也没催促,一个飞身的距离,二人竟走了大半个时辰。
酒肆周围早已漆黑一片。
“谁!”听到动静,刘语嫣朝外喊了一声。
“我,没事,睡吧。”木离沉了沉声,回了一句,不忘偷偷地打量了一下师傅。
玄机圣子面无不悦,淡漠依旧。
幸好酒肆后面的厢房有好几间,师傅住下,自然没问题。
推开离自己最近的一间,燃了烛火,简单地扫了一眼,还好,小五他们平日打扫的还算干净。
“师傅,委屈您先住一晚。”木离笑了笑,眼下她可不敢随意开口,万一师傅知道自己女扮男装欺骗皇上,搞不好要被师傅骂个狗血淋头。
不过,也就是木离瞎猜,玄机圣子谪仙般的人,怎么可能会骂人?
顶多就是冷眼瞥上一记,再无多言。
瞅着木离乖顺地像只猫,玄机圣子默了默,朝着一旁的椅子坐下。
他指了指另外一张椅子。
木离怔了一下,心里暗腓,师傅该不会要教训自己吧?
她乖乖地坐了过去,低着头,心里却想着怎么快点溜走。
真是,这君墨白近两日怎么就没来呢,若是让他缠着师傅,说不定,她此刻已经溜进了凤府。
虽说对父亲有埋怨,可再怎样也是嫡亲的血缘,割不断!
万一真被皇家灭了满族,木离怕是肠子都要悔青了。
玄机圣子不开口,就那么坐着,木离却坐不住了,师傅他老人,她还是了解的,若是自己不主动开腔,怕是要坐上一夜,也无言。
“师傅,您渴不渴?”木离小心赔笑,刻意巴结。
“不渴。”玄机圣子依旧清冷,言简意赅。
木离顿时语蹙,师傅还真是惜字如金。
“师傅,您饿不饿?”木离又道。
玄机圣子冷眼瞅她,默了好一会儿,“明日随为师进宫。”
“不去!”木离一个激动,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玄机圣子瞥了她一眼,不动声色。
木离颇感尴尬,赶紧赔笑,“师傅,您刚到京城,路途劳顿,需要好好歇息。”
玄机圣子双眸敛了敛,不言。
木离咽了咽嗓子,悄悄地坐了回去。
屋子里瞬间静寂了,木离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真是悲催,师傅到底来做什么?
她偷偷瞥了好几眼师傅,俊隽冷漠的脸颊,似天公精雕细刻,白衣胜雪,一身冰冷,毫无烟火气息。
那双幽深的眸子,如一汪天潭圣水,与尘世无喧争。
此姿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有一人!
“师傅,离儿困了,先去歇息。”木离打了个哈欠,终于找到了脱身的借口。
玄机圣子指了指那新铺的软榻,“去吧。”
木离愣了一下,自己都已经及笄,师傅莫不是还当自己是孩童?
“师傅,我已经过十五了。”木离忍不住,好心提醒师傅。
曾听师兄们调侃,师傅仙姿永驻,活了许多世,那应该也清楚女子过了十五岁代表什么,自是该成亲的年纪,哪里还有跟师傅同住的道理。
“嗯。”玄机圣子点了点头,继续端坐。
木离彻底无语了,师傅什么意思,就这么嗯了一声,没了?
眼珠子翻了翻,平日里主意贼正的木离,在师傅面前,彻底成了一只乖顺的猫。
“喵,喵喵。”
刚一提到猫,这萌猫竟来了厢房。
“小黄,过来。”木离一眼就瞧见了窗子边上蹲着的萌猫。
萌猫眼皮子翻了翻,腾地一下,往下跃。
木离展开了双臂,欲接住它。
谁知,人家小黄竟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