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离抬眸看着太后,目光闪烁。
“离儿只管说,朕为你做主。”仁宗皇帝见她犹豫不决,便打算给她吃一颗定心丸,让她鼓足勇气,尽管开口。
木离往后扫了一圈,还是摇了摇头,忽又觉得不妥,便看着太后开口道,“离儿但凭皇上和太后娘娘做主。”
太后正欲开口,忽地又咳嗽起来。
仁宗皇帝满眼惊慌,“母后。”
“没事,既然离儿不知道选谁,哀家便做主了,将她许配给九儿。”太后用帕子捂了一会儿嘴,终于放缓了语气,又说了几句。
只是这几句,却如晴天霹雳,惊到了屋子里所有的人。
包括凤木离。
她看着太后憋得满脸通紫的面颊,忍不住怀疑,太后她真得病了?
不光是木离,就连皇上也不解地瞅着母后。
皇后余光瞥过榻上靠着的人,想从中看出端倪来。
谁知,太后刚才捂着锦帕的手,又抬了起来,一阵猛咳,锦帕染满了乌血。
“仁儿,答应哀家。”她有些红肿的眸子,满含着殷切,让人不忍拒绝。
“好,仁儿答应母后,等九儿凯旋归来,朕就为他们完婚。”仁宗皇帝回握住母后的手,郑重承诺,满足母后的愿望,又担心这是母后临终的遗言。
仁宗皇帝到底是孝子,在大是大非面前,他从来不遮掩对母后的孝顺。
孝顺,不光是孝,还有顺!
“圣子,药丸拿来。”仁宗皇帝对身后之人喊了一声。
玄机圣子将药丸递了过来,宫人赶快端了一盏温水过来。
一颗药丸服下,太医们惊奇地发现太后竟然真得不咳了。
这下,他们一颗颗忐忑的心,终于落了地,特别是郝太医简直要感动地痛哭流涕。
虽说他们希望太后的病由自己亲手治愈,眼下功劳又由玄机圣子抢了去,他们却没有半点怨言。
技不如人,甘拜下风,亦或者愿赌服输。
况且,太后服了药,不过片刻,便安稳睡下。
瞅着母后紧闭的双眸,仁宗皇帝一颗悬空的心,慢慢稳了下来,他抬手示意所有的人,全都退下。
留下了太后身边贴身的伺候嬷嬷,其他人都退到殿外。
皇后本欲留下侍疾,瞧仁宗皇帝瞅着皇子们欲言又止,她便悄然退下,回寝宫去。
玄机圣子自动留在了外殿处,木离见师傅留下,也主动要求守着太后。
仁宗皇帝瞅着她,目光深邃,那眸子里夹杂着些许探究。
他余光瞥过几位皇儿,面色沉暗幽厮,“你们几个随朕去御书房。”
几位皇子,面面相觑。
仁宗皇帝前面走着,几位皇子在后面跟着,各具心思。
*
皇子们什么时间离宫,不得而知。
次日,天刚蒙蒙亮,太后便醒了过来。
木离早已从外间的软榻上起身,候在一旁。
师傅则在院落里,轻缓踱步,似在赏花。
“离姑娘,太后醒了,招你进去。”嬷嬷走了出来,笑意盈盈,很是柔和。
木离怔了一下,很快点了点头。
她与太后并无过多交际,眼下太后召见,她只好硬着头皮走进里间。
木离一踏进去,太后正靠在榻上,笑吟吟地看着她。
木离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低了低头。
清晨的煦阳撒进屋子里,多了几分温暖的气息。
“离丫头,过来哀家身边。”太后抬了抬手,招呼她。
木离放轻了脚步,缓缓走到榻前,太后拉着她的手,让她坐了下来。
木离顺着太后的心意,在榻边坐了下来。
太后凝视着这模样清秀的凤木离,嘴角的笑意莹然,九儿若真是娶了这丫头,似乎也不错。
“离儿对九儿可欢喜?”太后一颗八卦的心,忍不住多事起来。
木离神情一晃,敛了敛眉宇,小声呢喃:“婚姻大事,须得父母做主。”
太后愣了一下,转即笑了,九儿若想得这丫头的欢心,还得多需用心才行。
太后忍不住抬手揉了揉木离的小脑瓜,满眼宠溺地笑着,小声轻语:“九儿出征前,叮嘱了哀家,一定要看好他未来的王妃,哀家总算是做到了。”
木离这下不淡定了,目不转睛地瞅着太后,这么说,太后的病是装的?
若是这样,岂不是骗过了所有的太医还有皇上?
“太后,您这病?”木离还是小心问一问,若是太后身体不适,也好请外面的师傅进来瞧一瞧。
师傅虽说不是什么神医,不过他手里珍藏的各种药丸,倒是神奇。
“无碍了,多亏了圣子师傅妙手,哀家真得好好谢谢他才好,不光医好了哀家的病,连着离儿也让他教得不错,虽说未跟在父母身边,却也温婉可人,知书达理……”太后笑得很是欢喜,似乎大病初愈,心情甚佳。
木离被她夸得不好意思,只能低头不语。
心里对嫁给战王爷却不喜。
那个冷峻的魔王整日带个破面罩,喜怒又不按常理来,让人捉摸不透,还有昨日荷花宴,他偷偷进宫,到底是怎么抽出身子从边境归来的?
还是说,他根本就没去边境!
莫不是小四易容顶替?
木离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跟着拧了拧眉头。
木离压根就不知,这天朝之人哪里会什么易容术,听闻易容术都是南疆或者西域异族的高人所绘,常人只是不曾见识。
太后见她愣愣出神,笑意更浓,这丫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