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名夫妻饼。”君墨白甚是自豪地撇了撇嘴角。
太后禁不住大笑,这还真是头一回听说,难为九儿还能说出这般有情趣的话来。
不过,打眼一瞅那饼,焦香扑鼻,很是诱人。
太后深吸了一口气,想将那香味尽收脏腑。
“太后,开膳?”嬷嬷在一旁笑吟吟,征问道。
再瞧太后,早已拿起了一张石子饼,顾不得烫,眼瞅着一张饼下去了大半,竟没招呼做饭的两位。
等太后吃完,才发现木离正眼巴巴地瞅着她,嘿嘿,这一吃起来,居然忘了还有他俩在这儿呢。
“难得啊,哀家竟然不知道九儿有这般手艺,离丫头,你也快尝尝。”太后招呼着,又拿起了一张饼。
“母后,这饼不易多吃,离儿炒了几道菜,还有银丝羹,您尝尝?”君墨白站了起来,给母后盛了一碗羹汤。
随后又递了一张饼给木离。
太后在身旁,木离不好不接。
“九儿这还没成亲呢,这就要娶了媳妇忘了娘?”太后故意娇嗔道,不让她吃,却给了未来的媳妇,哼!
木离一怔,茫然瞅了君墨白一眼。
不看还好,一瞅,某人马上就拽上了,就单瞧他洋洋自得地笑,就让木离恼火。
君墨白,你就得意吧,你再厉害,本姑娘回头不嫁你!
木离这思想,是不是被带偏了?
这么快,她就同意嫁人了?
太后将眸光落在木离咬牙切齿的脸颊上,禁不住偷笑,这离丫头,还真是有意思。
这叫什么?不是冤家不聚头,这就是缘分啊!
木离却不这么想,哼,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日暂时咽下这口气,来日方长,看以后怎么折磨你!
木离暗下决心,以后一定把他折磨地嚎啕大哭,跪地求饶!
“离儿,这饼也吃了,是不是答应嫁给本王了?”君墨白见木离吃了一张饼,殷切地给她盛了一碗羹汤,笑眯眯道。
这带着面具的脸,笑起来,着实不怎么好看,除了冰冷,便是怪异。
木离盯着他的面罩,看了许久,就是不作声。
“离丫头,”君墨白以为木离受了惊吓,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喊了一声。
木离眸光闪了闪,低下头。
“母后偏心啊,离丫头动手做了美食,竟不叫朕!”仁宗皇帝不知何时走了进来,直接坐到了膳桌前。
木离赶紧起身,“见过皇上。”
“离儿快坐下,又没外人,不用拘礼。”仁宗皇帝笑了笑。
嬷嬷很有眼力见,紧忙又添了一副碗筷。
“皇上,容离儿再去炒几道菜来。”木离恨不得马上逃离。
“四菜一汤,足矣。”仁宗皇帝笑着,拿过嬷嬷刚备上的碗筷。
木离赶紧先给皇上盛了一碗羹汤,幸好饭菜都是热的。
“丫头,你也坐下。”太后吩咐道。
“仁儿,你也尝尝,那石子饼,是九儿亲手做的。”太后笑意莹然。
“嚄,九弟竟然会做饼?”仁宗皇帝瞅了那饼,忍不住讶然。
“是,头一次做,莫要扫了皇兄雅兴。”君墨白今日还算谦虚,竟拱了拱手,见礼道。
“既然是九弟亲手烙制,朕一定要细细品尝一番才好。”仁宗皇帝笑起来,伸手拿了一张饼,根本不用旁人伺候。
“你们都下去吧。”仁宗皇帝瞅了一眼身旁之人。
公公很识趣,嬷嬷也自然退了出去。
小宫女也不便久留,全都退了下去。
只剩了餐桌前太后,皇上,战王爷和木离四人。
“嗯,这饼不错,焦香十足,溢满贝齿,就是硬了一点。”仁宗皇帝吃了一整张饼,如实评价。
若是福公公在,一定会赞不绝口,平日里的膳食,皇上都是浅尝一两口,这妥妥地食一张饼,还是头一回。
兴许是这饼真得不错,或者是因战王爷杰作,感情不同。
亦或者是离姑娘的菜肴不错,搭配这饼,令人食欲大增。
不管如何,这一摞饼,外加四菜一汤,很快被四人扫了个干净。
汤足饼饱,众人移步茶座。
嬷嬷听到动静,进来悄声地收拾了残羹,给几位斟满茶,又重新退了出去。
“九儿一心要娶离丫头,今儿两位都在,这事儿最好是当面锣对面鼓,说个清楚明白,朕乃明君,绝对不强行赐婚。”仁宗皇帝喝了一口茶,眼睛瞟了一眼两位当事人,最后还不忘看了看母后。
木离定了定神,对上皇上的视线,镇定道:“离儿曾被许配给安王爷,无奈又失了记忆,如今再入皇家,怕是有辱皇家颜面。”
君墨白握在袖里的手,紧了紧。
“离丫头,朕曾经说过,就算不嫁安儿,还有厉王他们,朕没有公主,皇子倒是有六个,随你挑,不存在颜面一说,谁让你这丫头,从小便深得朕欢心。”仁宗皇帝笑呵呵,没有丝毫不悦。
君墨白立马就坐不住了,“皇兄,还有九儿呢。”
“啊,对,还有九弟,你随意挑。”仁宗皇帝颇为深意地瞅了一眼,又笑颜道。
木离默了默,这皇上怎么回事,合着把君家的人当大白菜了,随意挑拣,按斤秤卖?
好一会儿,她才抬起头,看了一眼太后,皇上,又将视线落在战王爷脸上。
“王爷可否将面罩拿下?”木离忽然出声,未直接答话。
君墨白微愣,却还是将面罩摘了下来,一条狰狞的疤痕,彰显无遗。
木离心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