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不管木离如何挣扎,君墨白只管飞檐走壁,转即,便落在战王府院落里。
小四赶紧撤了四周的暗卫,主子和离姑娘在屋子里,若是传出少儿不宜的声音,回头,主子问起来,他可不好交代。
“离儿,这铜镜怎么回事?”君墨白拿过木离手中的铜镜,淡声道。
“本小姐的猫呢!”木离懒得理他,她刚才只顾挣扎,竟忘了小黄还在孤北辰那里。
“放心,那只猫,孤大人会尽心照顾,本王问你这铜镜怎么回事?”君墨白声不大,虽说是质问,却少了平日里的冷漠。
应该说是,对木离少了冰冷,对旁人倒不曾有变。
“什么铜镜怎么回事,这是庶妹妹送的,你到底何意?”木离有些不耐烦,这人烦不烦,老问铜镜干嘛!
她眼下没心思想其它,根本就忘了,这铜镜可是将她照的盛装打扮,就连小黄也照出了麒麟真身。
且她还特地问了师傅,怎么一转身,碰到战王爷,这脑子就锈掉了?
压根就不转啊!
“离儿,这镜子本王替你保管。”君墨白看着她,眸子炙热勾延。
“你!”木离气急,这人怎么什么都要抢,这铜镜是她的,他一个王爷,府上缺镜子?
算了,他这种人,少和他废话,他愿意要,拿去好了,反正她也不喜欢。
啊,不对,这镜子能照出不同的镜像。
木离忽然就想了起来。
“王爷,这镜子不能给你。“木离放柔了声音,有些刻意地讨好意味。
君墨白不看她,起身给她倒了一盏茶。
木离也不忸怩,正好渴了,便端起了茶盏,轻抿了一口。
“本王……将来……人都是你的,离儿还不舍得这么一面小铜镜?”君墨白靠近木离,忽地俯身而下,轻声对着木离呼着热气,言道。
木离端着茶盏的手,抖了抖,一下子撒在了手背上,幸好刚才咽下了一口茶,要不又要被呛到了。
见她被茶水溅到,君墨白赶紧掏出锦帕,边擦边心疼道,“怎么这般不小心,疼吗?”
木离默了默,暗腓:这话是从战王爷嘴里发出的?有点让人不可置信。
她一个闪身,猛地从他身上拿过铜镜,“王爷,小女子的东西,还是放在离儿身上比较稳妥。”
君墨白瞅着她,咬了咬牙,痞然一笑,“本王也想变成铜镜,放在离儿身上。”
凤木离真是无地自容,王爷还能把话说得再……再露骨一点吗?
“王爷,你我并未成亲,你这般将离儿拐来府上,不怕外人道闲话?”木离挺了挺身子,咳了一声,正色道。
“离儿早晚都是本王的王妃,有何关系?”君墨白毫不在意,大言不惭道。
他心里早已翻腾千万遍:离儿,不管是今生,还是来世,生生世世,你和我永远都在那线上交织。
人间,天界,你逃不掉,我亦不放手。
木离无语凝噎,对于战王爷的无赖,她早已见识过了,挣不脱,她又该如何?
*
“父皇,您真得将离儿赐婚给了九皇叔?”
安王跪在御书房里,他满脸都是泪痕,他几日不出府,若不是侧妃说,他根本不知道,赐婚的圣旨已下,他一直幻想着他和离儿还有机会。
“什么离儿,那是你九皇叔的王妃,以后要叫皇婶。”仁宗皇帝瞥了他一眼,除了心酸,便是无奈。
若是可以,他也希望离儿能成为他的儿媳妇,而不是弟媳妇。
如今,算了,不管如何,总是他君家的媳妇,没便宜了外人。
“父皇,她原本可以成为安儿的正妃。”安王满脸通红,顾不得擦拭眼泪,几近委屈地嘶喊。
“瞧瞧你,像什么样子,就算没了离儿,大臣们还有许多嫡女,步首辅之女不也没出嫁,陈大人,李大人,张大人……你说说,那个不是俏秀清丽,以后不准再来闹腾。”仁宗皇帝一脸无奈,若是换了旁的皇子,他一定会大声训斥,可安儿,他心硬不起来。
若安儿是女子,定是比离丫头更俏丽。
哎,朕没有公主的命啊,好不容易看上个丫头,还让九弟抢了去。
听闻九弟把整个王府的家当,都准备给离丫头作聘礼,难得,倒是重了情意。
也罢,不爱江山爱美人,也不算没出息。
“退下吧,好生照顾凤侧妃,她好歹也是离丫头的妹妹。”仁宗皇帝想了想,还是安慰皇儿几句。
不安慰还好,这话一出,安王竟羞得满脸通红。
若非不是这凤木心,他又如何能和离儿走到这般田地?
安王一想,莫名地压抑,他胸口有把火,却怎么也释放不出,堵在那儿,烧得生疼。
他站起身,慢慢地走出了御书房。
漫无目的地在宫里走着,脚步沉重且踉跄。
“六弟。”后面有人喊了一声。
安王止了脚步,回神,转身看了一眼,才看见轮椅上的二哥,“二哥,你这是?”
“刚从母后那里出来,瞧着前面像你,便喊了一声,六弟你从御书房出来?”睿王笑了笑,示意后面推车之人退下。
“嗯,正要出宫。”安王不说其它,也没心情说。
“听宫人议论,这凤家嫡女赐婚给了九皇叔,父皇已经下了圣旨,六弟可知此事?”睿王瞅着他,淡淡出口,余光不忘上下打量。
安王一听二哥提到离儿,更加垂头丧气,是呀,离儿就要成为他们的九皇婶,他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