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啉蟒朝君墨白吐着信子。
君墨白盯了它片刻,忽然离地起,双脚扣住它的脖子。
赤啉蟒被他齁住呼吸,炯神的大眼发出可怕的绿光,一个猛甩,将君墨白弹出老远。
它将头高高蹿起,急湍湍地喘着粗气,晃荡着脑袋,突地往前一伸,张开血盆大口,倏地蹿到君墨白跟前。
君墨白顾不得身上的狼狈,抽出靴筒里的短剑,趁机刺向它。
赤啉蟒被刺了一剑,剧烈的疼痛,一下子激怒了它,诡绿的眼眸,恶狠狠地看着君墨白,嘶嘶地发出低吼。
君墨白又是一个凌空,短剑刺中它颈部的膨胀。
一瞬间,血花四溅,染了他一身鲜红。
再看那凶猛的赤啉蟒,竟奄奄一息在地。
君墨白瞥一眼身上的血污,来不及犹豫,直接破开赤啉蟒的肚腹,将蛇胆取了出来。
瞅着血淋淋的蛇胆,他皱了皱眉,直接跳进了溪水里。
麒麟兽瞅着地上奄奄一息的赤啉蟒,真是欲哭无泪,哎,对不住啊,主人也是没有办法,为了女主人,只能牺牲你了,等一会儿主人回来,再为你寻一处安息之处吧。
君墨白清洗好蛇胆,连着身上的血渍也一并洗去,走进屋子,木离已经缓缓醒来。
“王爷。”木离轻轻喊了一声,全是酸痛,没有丝毫力气。
“离儿,可是饿了?”君墨白上前,轻声问她。
木离四下瞅了瞅,这是噬情谷底,怎么又来这儿了?
明明在太后宫邸,用过午膳,后来,她和王爷在院落,难道王爷……?
木离摇了摇头,不对,王爷怎么可能将自己拐到这儿来。
况且,他已经承认自己玄机圣子的身份,实在没必要再遮遮掩掩。
“丫头,头还痛?”君墨白见她摇头,赶紧抱住她。
木离摇摇头,盯着他手里的蛇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这东西是什么?”
“这是千年赤啉蟒的蛇胆,吃了它,离儿头就不会再痛。”君墨白看着她,心头发紧,他的离儿不该遭受这痛楚。
木离盯着那物,蹙了蹙眉,这东西,她吃不下。
“丫头,听话,吃了它,”君墨白虽不忍,但还是轻柔一语,哄她。
“师傅,”木离忽然改了语调,不再喊王爷。
君墨白一怔,神色莫名,离儿怎么改了口?
“离儿现在吃,但离儿接下来的问话,师傅不能隐瞒。”木离淡淡一笑,嘴上的苍白,遮掩不住她的虚弱。
君墨白心疼地颤了许久,终是点了点头。
木离拿过他手里的蛇胆,闭着眼睛,咕噜一下,将它咽进了肚腹。
君墨白赶紧递了一瓢水过来。
木离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直到那东西滑进腹底。
“如何了?”君墨白紧张,一着急,又揽紧了她。
木离推了他一下,绕过他,下了床榻。
她走到门口,朝着麒麟兽招了招手。
它倒是识时务,直接变回小黄,卧在木离脚下。
“冥玄帝尊是谁?”木离直视着他,低声一喊。
君墨白神色一黯,默不作声。
他缓缓走过来,紧紧地抱住了她,低头埋进她的颈窝,“不管如何,我都不会负你。”
“帝尊大了小殿下几万岁,师傅觉得,这样的姻缘会如何?”木离一把推开他,看着他的眉眼,淡淡而笑。
君墨白不依她,直接将脸贴了上去,“冥玄帝尊已经醒悟了,年纪不是问题。”
木离好半晌才清明过来,他不否认,这么说,梦境里都是真的?
她在衣袖里掏了掏,什么都没有,她又在怀里找了找,也没有,咦,铜镜呢?
木离皱着眉头,君墨白站直了身子,“离儿,你找什么?”
“铜镜。”木离冰冷一言。
君墨白心中微异,但还是从怀里拿出镜子,直接递给她。
木离拿过铜镜,一个转身,将背靠近了他。
君墨白心中一惊,直接在后面将她搂住。
木离嘴角扯上一抹笑,将拿着铜镜的手,抬了起来。
瞬间,两人出现在铜镜里,模样未变,而那庄重却更为凸显。
特别是铜镜里,君墨白一头银发分明,却不失仙姿卓绝。
木离恍惚释然般,舒了一口气,“我就是天界小殿下?”木离对着铜镜道,说是对着镜子,不如说是对着镜子里的君墨白。
君墨白点了点头,缓缓地闭上眼睛,抱着木离的手,却更紧了。
“冥玄帝尊,”木离忽然喊了一声,那声音里带着惊喜,带着期待。
君墨白不语,也不应声,他下界前跟天帝承诺过,绝不会在下界承认自己冥玄帝尊的身份,不然……。
木离看着铜镜里的他,好一会儿,闭了闭眼睛,默了许久,既然他不答,就算是默认吧。
既然在天界能追着他跑,下界,也一样会围着他转。
她掰开他的手,“走吧,王爷不成亲了?”
“离儿!”君墨白以为木离不会,她竟,竟,他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狂喜。
木离被他疯狂得抱起,吓了一跳,冥玄帝尊在天界可是冰冷的存在,从来不会,“先放我下来。”她喊了一声,挣扎不已。
君墨白忍住欣喜,将木离小心翼翼地放下。
“月老宫殿的姻缘树,你我的姻缘线并未交织。”木离凝思了一会儿,“那红线不交织,便成不了亲。”
君墨白站定不言,离儿这是记起来了?
木离蓦然又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