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凡洛微异,姓君?这般年轻,又是天朝国姓,确实该是位皇子。
不过,黎凡洛并未再开口,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
一身白衣,负手而立,静若一幅画卷。
睿王爷有些愣神,这人到底是谁?
他为何候在这偏殿?
既然探不得口风,君睿衍自顾推了轮椅,滑了出去。
门外的侍卫,见他出来,赶紧过来推轮椅。
君睿衍余光瞥了一眼身后,侍卫会意,连忙推他离开。
走到不远处,“今日谁进宫了?”
“王爷,听闻是黎族圣女。”侍卫小声道。
君睿衍拧了拧眉头,黎族?
他倒是听过,不过,黎族并不与任何国家为伍,为何进宫找父皇?
还有刚才偏殿那白衣公子,也是黎族之人?
“你可有看清那圣女模样?”君睿衍又问,他本就是多疑之人,又一贯自负。
“不曾,属下离得远,那圣女又蒙了面纱。”侍卫如实禀道。
“不过,”他又想到了什么,却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君睿衍瞅他一眼,很厌恶人说话留一半。
“她身姿不错,应是位美人。”侍卫如实说着自己的感觉,他确实觉得那是位婀娜美人。
君睿衍冷瞥他,眉眼敛了敛。
他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父皇这是要纳妃。
这什么黎族,怕是为了自保,才会上赶子送上门来。
君睿衍抬头看了看天,不知怎么就想到了木离,他闭了闭眼睛,满脑子都是她清丽的容颜,还有她在浴桶里水气缭绕的身姿……
该死,真该先将她据为己有。
明晃晃的太阳,格外的刺眼,君睿衍头一次开始盼望天黑。
当年,宫里有人偷偷将慢性毒药,放进他的餐食里,直到有一日,他彻底站不起来,那时,他不过八岁的年纪,……那种痛,撕心裂肺,每每折磨的他死去活来。
可一见那可爱的小人,他便什么疼痛都没了,那丫头刚会蹒跚学步,并拿了糖果给他,告诉他,“大哥哥吃颗糖,便不会疼了。”
一想到那丫头天真无邪的笑脸,君睿衍觉得比吃到嘴里的糖,甜了上百倍,千倍。
后来,他才清楚,小丫头早已被许配给了六皇弟。
他气,他恼,他恨!
恨自己明明就是皇后之子,是嫡出,缘何不是将丫头许配给自己?
对,一定是这腿。
他当时捶打着双腿,暗下决心,一定要站起来。
皇天不负有心人,母后偷寻来的名医,终于治好了他的腿。
但他,却改变了主意,……
那日离儿从灵山归来,他乘了马车,悄悄躲在凤府门外,他知道,离丫头要及笄了。
一切,他准备多年,……
君睿衍吁了一口气,将思绪拉了回来。
一位小公公跑了过来,朝着他低语几句,慌忙又跑开。
君睿衍怔了良久,才慢慢将情绪稳定下来。
那小公公是父皇身边福公公的徒弟,不少消息都是……
不过,他带来的消息,却是让君睿衍大吃一惊,那圣女竟是离儿的生母!
他将手搭在轮椅上,抓得紧紧的。
君睿衍看了看侍卫,忽然下了一个决定,“走,推本王去御书房。”
侍卫瞅着自家王爷,猜不透心思,这御书房没有皇上的传唤,这般贸然前去?
王爷到底是何意?
他不敢多言,只能在后面推着。
终于到御书房门口,他喊了门口的公公一声,“进去禀报父皇,就说睿儿有急事求见。”
门口的公公一愣,就连里面的仁宗皇帝也听到了动静,毕竟今日睿王爷说话,声音甚大。
“让他进来吧,”仁宗皇帝在里面传出话来,眼下,他正不知如何回应这黎族圣女。
圣女闻言,定坐在下首处,漫不经心,自顾喝茶。
仁宗皇帝眯了眯眼睛,有些怀疑,她真是离丫头的生母?
这凤卿什么时候招惹得这么冷艳的美人,他怎么就没有一点印象?
仁宗皇帝忽然有些幽怨凤太师,这大臣,他当的一点不称职。
回头,一定重罚他!
这般重要的家事,他竟然隐瞒不报,岂有此理!
仁宗皇帝越想越来气。
以至于,睿王推着轮椅进来的时候,仁宗皇帝将茶盏重重地拍在了桌案上。
君睿衍愣了一下,而圣女不动声色,依旧淡淡喝茶。
君睿衍这才注意到,这蒙面的女人确实身姿不错,只是蒙了面纱,离得有点远,让人瞅不清模样。
“睿儿何事!”仁宗皇帝语气不善,虽说不是针对他,却还是带了怒意。
君睿衍怔了怔,还是鼓足了勇气,成败在此今日,他拒绝功亏一篑。
他慢慢地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仁宗皇帝目视着他,眸光从刚才的微怒,慢慢变成了欣喜,他,他的睿儿能站起来了!
“父皇,睿儿,睿儿能站起来了。”君睿衍满眼泪花,哽咽着,甚是激动,欲将这惊人的喜悦分享给他的父皇。
仿若,他最想亲近的人,便是他的父皇。
仁宗皇帝猛地从桌案前,快步走了出来,“睿儿,你真得能站起来了?”他抑制不住激动。
若是细看,定是能瞧出,他眼里含了晶莹。
君睿衍眸子敛了敛,低声回他,“父皇,睿儿能站起来了,……所以,才,才……”他故作有些紧张,脸颊也跟着红了红。
仁宗皇帝如何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