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九弟府上,传他进宫!”仁宗皇帝有些恼火,这君墨白太过放肆,回了京城,竟然不进宫给他请安。
根本就是没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皇上,九皇叔伤了脸,怕是无颜见皇上。”福公公在一旁小声说着,宽慰仁宗皇帝。
“那是他从边境传信,是真是假,谁能知晓?”仁宗皇帝依旧气闷,语气带着滞赌。
“厉王也说了,他去迎接那九皇叔,确实带了面罩,大半个脸都罩住了,若不是有伤,那副样子,有些吓人呢。”福公公之前听厉王说的,心有些发颤,听听就惶恐。
仁宗皇帝瞪了他一眼,让他闭嘴。
福公公其实还没说完,他听暗卫们说,安王也去迎驾,没和侧妃拜堂,后来回府上喝多了酒,直接睡在书房,连洞房花烛都没有!
不过,皇上让他闭嘴,他还是知趣一点好。
“安王如何了?”不多会儿,仁宗皇帝还是想起了六皇子,问道。
“回皇上,安王娶了侧妃,应是今日回门。”福公公没说那日之事,改了口风。
“嗯,也好,传朕旨意,让他好好待凤家小姐,虽说嫡女没了,但庶女也是亲生,自当一样厚待。”仁宗皇帝一脸慈善,说得听起来很有道理。
福公公低头回“是”。
心里却暗腓:说什么一样,嫡女是正妃,这庶女不过是侧妃罢了,若是一样,怎么不抬了做正妃?
人心的虚伪,抬不到面上罢了。
……
凤木心成亲了三日,这安王却睡了三日书房,凤木心恨不能将他绑到榻上,行夫妻之实。
她心里想,却不能。
不是不敢,暂且先忍忍!
……
“妾身见过王爷,”端氏一见姑爷上门,满脸殷勤。
安王点点头。
凤太师看她一眼,让她坐到一旁。
“心儿给母亲请安。”凤木心面上总是知礼。
“心儿嫁到安王府上,当是要尽心伺候,才不枉母亲平日里的苦口婆心。”端氏又说了几句自认合适的话。
凤木心满脸通红,娇柔回“喏”。
安王瞅着,心里却毫无波澜。
“怎么不见太师夫人?”他忽然道。
迎亲那日匆忙,没细瞅,这才发现未见到离儿嫡母。
“大夫人在祠堂礼佛,平日里很少出来,安王爷见谅。”不等凤太师开口,端氏又道。
如今女儿嫁到安王府,她这个做母亲的自是要母凭女贵,虽说是侧妃,怎么也比她这个给人做妾氏的强!
凤太师冷冷地瞅了她一眼,面露不悦,手里的茶盏放下的时候跟着重了一些。
安王心不细,却也发现了端倪,这太师府上并非一帆风平浪静。
“大哥不在?”安王又开口道。
“木泽在的,管家,去叫大少爷过来。”凤太师朝外喊了一声,又亲自给安王蓄满茶水。
“岳父,这使不得,小婿自己来便好。”安王把自己当做了凤家的姑爷,对着凤太师,自认要放下身份。
凤太师以为他对心儿很满意,看着凤木心的眼神,多了几分赞许。
凤木心脸更红了,人润若娇。
安王根本没注意,他自认是离儿的夫君,虽说离儿没了,他还是以这样的方式做了凤家的姑爷,形式不重要,结果是他要得便好,正好也如了母妃的意愿,他也好名正言顺的来看望木离的兄长和嫡母。
凤木泽听到管家的话,有些迟疑,他不想动,也不愿掺合,他瞅了瞅自己的脚踝,最终还是站起身。
他走的有些慢,似有所思。
却还是来到了前院。
“凤木泽见过安王爷。”他说着,就要下跪。
“大哥,你怎么还客气了,不可这样。”安王一个箭步,便扶住了凤木泽就要跪下的身子。
凤木泽微惊,却还是站直了身子,“多谢安王爷。”
“以前见过离儿多次,却很少能说上话,也不知大哥的境况,刚才见你进来,脚有些不利落,明日我让太医来瞧瞧,应不是什么大问题。”安王润声道,很是亲和。
凤木泽眸子一冷,转即平静,“多谢安王,离儿已去,不该多劳烦安王爷。”
安王心搐了搐,眉宇也拧了拧,半天不吱声。
凤木心上前,扯了扯他的衣衫,轻声安慰他,“夫君,莫要再伤心了,姐姐在天之灵,会明白的。”
凤木泽冷眼瞧着,不出声,就站着,也不坐下。
凤太师有些恼火,却又有些惆怅,他本来想发火,一想到死去的离儿,莫名地感伤起来,眸子也跟着浑浊不清。
屋子里的气氛开始变得压抑起来。
管家很合适宜的进来,“老爷,午膳备好了。”
凤太师回神,开口道:“安王今日领着侧妃回门,老夫略备薄酒招待,请移步。”
安王本不想应,却拗不过,亦蓦不开,还是留下来用了膳。
凤木心很愉悦,总觉得与安王的心又近了一步。
整个午膳,用得很安静,凤木泽自始至终都不多话,安王问什么,他答什么,要不就是‘嗯嗯’应付了事,更不会主动开口。
安王总觉得他心里藏着事情,却又不明到底怎么回事。
没见到离儿的嫡母,他有些不甘,而离儿大哥的态度,更加奇怪,更像是要将他拒之千里之外,势有老死不相往来之意。
用过午膳,安王带着郁闷回了安王府,凤木心殷勤倒茶,以为今夜便能圆房,岂料,他又睡到了书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