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芸儿跟着冥王走进一座小院,很是幽静,却并无暖意。
“这是你的冥府?”小芸儿倒是很客观地给了定论。
冥王看着她,点了点头。
小芸儿不客气地往里走,进了屋子,便有小鬼进来奉茶。
她瞅了瞅,很清亮,还好,不是彼岸花。
小芸儿坐稳喝了一盏茶后,竟直直地瞅了冥王好一会儿,很是郑重地开口道,“你若是笑一笑,应该也是个温润如玉的君子。”
冥王看着她,忽地笑了。
“算了,你不笑也好看。”小芸儿不忍打击他,这牵强的笑颜,着实比哭还难看。
冥王一怔,嘴角微微一扯。
这浅浅的一笑,令小芸儿吃了一惊,“对,就这笑意,不张扬,刚刚好。”
冥王耳根子蓦地红了起来。
从耳根蔓延到脸颊,喉结跟着微微一动,他想开口说些什么,半响也没开腔,眼神里那莫名地情愫,让一旁的小鬼有些诧异。
他们的冥君大大,这是犯了桃花劫?
这芸小仙尊,听闻可是紫真帝君最宠爱的幺女,是天后娘娘的亲侄女,若是他们的冥君大大能够攀上她,整个冥府是不是就跟着鸡犬升天了?
啊,地府没鸡犬,不对,是一杆小鬼飞黄腾达。
天上的仙尊们都瞧不起冥界,若是冥君大大勾*搭上芸小仙尊,哈哈,可不是艳福不浅这般简单啊。
到时候,名、势、权、利,嘻嘻……嗯嗯,多多益善哈。
“小仙尊,这是新出的彼岸花饼,你尝尝?”小鬼殷勤地奉上一碟子饼,那模样,就差哈喇子,没流到饼上。
小芸儿瞅了一眼,这饼嫣红透亮,还真是好看。
不过,是彼岸花做的,算了,看看便好。
她可不信,地府能有什么好吃的东西。
再说,她一仙尊之躯,这些东西,不用也罢。
“不错,放下吧。”小芸儿笑了笑。
小鬼见她明媚一笑,心里更加肯定了她冥君夫人的地位。
“退下!”冥王冷冷一言。
小鬼赶紧退了出去。
他有些不明白了,明明伺候得好好的,冥君大大怎么就让他退下了呢?
哎,小鬼的鬼脑子一下子想不通了。
只好退出去,候在院门外。
“他就是一小鬼,不能投胎的幽灵。”冥王忽然道。
小芸儿愣了愣,她知道啊,地府的小鬼,除了投胎的,剩下的只能是幽灵了啊。
“小仙尊身份尊贵,不可对小鬼产生好感。”不等她开口,冥王又道。
小芸儿看着他,蓦地凑近了他,笑嘻道,“那我对冥王你有好感,可行?”
冥王这下,彻底红透了脸颊。
天界的人,都如此…都如此…放得开了吗?
默了良久,小芸儿不再笑言,而是很一本正经地说起了正事,“离姐姐和冥玄帝尊有几世姻缘?”
冥王一愣,这怎么回答,他又不是月老。
转瞬,他心中不由地酸了酸,这芸小殿下来地府终究是有目的的,可这……却不是为他。
也许,他在冥界,不配拥有情思。
他站了起来,想逃避她的话,正当他踟蹰间,黑白无常却闪了进来,小声在他耳畔低语。
冥王怔了一下,“去,让冷面判官解决。”
“判官说,这关乎小殿下,这人要不要索回,需征求冥君意见。”白无常面无表情,又冰又冷。
“什么关乎离姐姐,本小仙尊听不得?”小芸儿不知何时走了过来,靠近他,乍声道。
白无常冷面瞅她,不言。
冥王回头看了看她,又转向白无常道,“既然事关小殿下,暂时就让他活着。”
白无常看了他一眼,递上生死薄。
冥王瞅了一眼,大笔一挥,幽光乍现。
小芸儿颠了颠脚,只瞅见一个刘字,后面没看清,已经消失不见。
原来冥界还有这种操作。
“你随意篡改人生死?”小芸儿惊呼道。
冥王不言,看了白无常一眼。
白无常转身离去。
“这刘**,是人界,天朝一位王爷的暗卫,阳寿已尽,”冥王言简意赅,没多说。
小芸儿一听,刚才说这人关乎离姐姐,眼下又说是天朝之人,看来真是关键人物。
“既然阳寿已尽,就该让黑白无常将魂魄索回。”小芸儿觉得不管是谁,都该照章办事。
“是,那我便招白无常回来,重新判他死刑。”冥王说着,就要迈步。
“你,”小芸儿没想到,他竟然会如此。
刚刚不过是一句感慨,事关离姐姐,她怎么可能让那人死。
规矩是死的,可人是活的啊。
再说,他们是仙,更应该灵活。
“天界有律条,冥界也有,人间更有章法。”冥王驻足,淡淡开口,少了些许冰冷。
这和平日冷面冰煞的他,截然不同。
……
“公子,那大刘醒了,说不出话,却能写字。”林木跑了进来,对着孤北辰道。
孤北辰眉头一皱,“写了什么?”
“心,”林木压低了声音。
“没了?”
“没了,已经断气了。”
“把那女人叫过去,看看他,”孤北辰又问。
林木自然知道公子说得是谁,点了点头。
……
刘语嫣站在那儿,瞅着榻上奄奄一息的人,眼泪落了下来,他竟然死了?
呵,他终究还是死了。
她瞥了一眼,他手里抓着的锦帕,那血红的字,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