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是玉儿,虽说我失忆了,可离儿说的话,我信。”还是玉兔率先打破沉静,她站起身,虽说脸上带着绯红,却不影响她话语不卑不亢。
她明白,幸福需要自己争取。
“姑娘既然失忆了,又如何肯定认识本公子?”孤北辰对着她,冷冷而言。
听着他冰漠的话语,玉儿的心瞬间揪了起来,她不明白为何会这样,却觉得生疼得厉害,痛的有些喘不上气来。
“表哥,你,你真是不可理喻。”木离忽地站起身,拉着玉兔就外出走。
黎暮雪也跟着起来,同她们一起走了出去。
孤老头挑了挑眉梢,顺势搙了搙嘴,“你们父子还真是相像,怎么,老子不负责,小的也这样?还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孬竹出不了好笋。”
孤夜啅瞬间黑了脸。
孤北辰却是淡淡一笑,“叔祖教训的是,我这就去找离儿。”言罢,起身告退。
很快,屋子里只剩下了孤老头和孤夜啅两人。
两人坐着不动,管家及时进来,撤了残羹剩饭,着人奉了茶点。
孤老头喝了一口,噗地一下,吐到了地上,“这破茶,真是难喝,老头我不喝了,回屋睡觉!”
孤夜啅连连赔不是,却也不拦他。
孤老头一出屋子,孤夜啅便招来暗影,悄然跟上,他就不信,叔父回来,没有企图,毕竟,叔父常常在外,至少有十年不曾回来过,而如今归来,还是和暮雪一起,他们这是?
孤夜啅未见到黎暮雪前,满是憧憬,可见到暮雪,心里那份思念,似乎也没那么浓郁,初见那份惊喜,此刻亦被掩在了心底。
后山,后山!
“来人!”他喊了一声。
暗影闪了进来。
“盯紧后山,任何人不得再进出!”孤夜啅满眼冰冷,不复之前的儒雅。
暗影领命,很快闪了出去。
再说孤老头,出了这里,确实回了屋子,可天色刚暗下来,他便飞身出去。
暗影悄然跟上,不多时,却又不见了前人踪影。
人呢?
本以为老者年岁大了,功夫不济,不曾想,轻功竟是如此卓绝。
跟丢了人,暗影不得不去向主子禀报。
孤夜啅站在窗下,听着暗影小心谨慎的话语,面露不悦,怔了好一会儿,才道:“去吧,继续盯着院子里的人。”
暗影斐然,盯谁?
人都跟丢了,还怎么盯?
“加派人手,几人都要盯住了。”不等暗影告退,孤夜啅再次出声,语气比之前更加冰硬,宛若一把利刃,随时悬人脖颈。
暗影无措,却赶紧回是。
主子吩咐,他岂有不遵从的道理,除非是不想活命了。
……
“就说徒儿怎么会相安无事,原来是有高人相助。”瘴泽林,十里方外,老者一声冷嗤,凭着内力,震人耳膜。
“多年不见,胡子白了不少。”对面之人也不气,倒是平心观之,论之。
“哼,你眼力不济,谁胡子白了?”老者不服气,不屑地哼了一声。
对面之人不再说话,只是淡淡地看着他,却也不曾离去。“刚才你说徒儿,可是那叫木离的丫头?”良久,他才问道。
提到木离,孤老头很是得意,那丫头深得他心,“自然,离儿是老夫最欢喜的丫头。”
“她叫凤木离?”那人又道。
孤老头一怔,心里暗道:那丫头好像是叫凤木离,听闻是天朝凤太师之女,不对,暮雪不是说她生的?
奇怪,这丫头的身世到底是怎么回事?
“管她姓张还是姓马,都不妨碍她是老头我最得意之徒,倒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后山?”孤老头转过神来,反问他。
“我一直都在这后山,十多年,不曾走出过,直到看见了离丫头。”那人淡淡一笑,缓缓而言。
很多年不笑了,脸颊有些生硬,也有些牵强,不过,他此刻内心是有波动的,想起那小丫头,他心里荡起一丝别样来。
“孤缙云,你撒谎!”孤老头不信,直接跳起脚,往他跟前一步,扯着嗓子,似要和他干上一仗,力争赢之。
“我姓顾,不姓孤。”那人又言,声色有了异样,面色依然如常。
“你休要如此,就算不肯承认,你依然是孤家之主。”孤老头就不信了,他说不过一个后辈,当然,还是个能当家作主的后辈。
“孤家之主,如今不是夜啅?”孤缙云反问他,看似平静的声音,加入了一丝轻颤。
“哼,老夫不承认他,他何德何能,做影踪之主?”
孤老头这拗脾气一上来,怕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孤缙云不作声,只是抬手,动了动手腕。
那手腕被链子锁了多年,莫名地还带着禁锢之感,虽说没了束缚,心里的阴影,却依旧在。
这些,他不愿意提起,也不想再去回忆。
这些年,他不是没想过挣脱,可一想到当初那一幕,便心如刀绞,若哀大于心死,一切便没了欲。
孤老头一个闪影,猛地抓住他的手腕,“怎么回事?”
那通红的痕迹,甚是晃眼。
孤缙云看着面上愤怒的孤老头,不着痕迹地抽回手,往后退了一步,神情淡漠,浑身的气势却仿若天成,那种主宰者的气息浑然而立。
特别是深邃不见底色的眸子,令人心中一凛。
孤老头看着他,心中不免惊叹,时隔多年不见,他依然有王者之风。
压下怒意与震惊,孤老头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