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姑娘才艺出众,诗词歌赋,任意选之。”孤北辰本不愿多言,岂料被人点了名,不得不开口道。
语嫣眉眼微挑,这人看起来温润,话语却冰冷生硬,根本就不好相与。
“不如语嫣陪二位公子饮酒?”她豪气出口,一扫刚才的温柔。
木离刚喝了一口茶,差点被呛,春楼里不都是哼曲小调、莺歌燕舞,还有主动陪酒的?
“语嫣姑娘莫不是想灌醉表哥吧?”木离稳了稳心神,朝她眨了眨眼。
语嫣眸子闪过一丝慌乱,脸颊通红。
“听闻姑娘来这醉春楼不过数日,一直不曾接客,不知在下说得可对?”木离端着茶盏,轻轻地吹了吹,没入口。
木离担心语嫣姑娘一会儿万一语出惊人,她招架不住,心神不稳,怕是容易呛死。
语嫣斜眼瞅她,眸子里竟闪过一丝晶莹,一下子跪在地上,“公子,语嫣是清白之身,恳请公子将我收留。”
木离眸子掠过惊讶,瞥眼孤北辰,面露愁色。
“表哥,这语嫣姑娘还是个雏,不如我替表哥收着?”木离耸了耸肩,有些含糊不清道。
孤北辰微怒,却不说话,端着茶盏,自顾喝茶。
“求公子收留。”语嫣跪在地上,从木离脚下挪到孤北辰旁边。
孤北辰眸子敛了敛,就是不开口。
“语嫣求孤公子收留。”语嫣跪了许久,忍不住朝地上磕了一下,泪眼婆娑,可语气依旧生硬,很有骨气,没有丝毫求人的样子。
“你知道本公子姓孤?”孤北辰笑了笑,眼里的怒意却遮掩不住。
“啊,语嫣,语嫣进来时听小厮说。”语嫣语无伦次,有些紧张。
“那你还知道什么?”孤北辰唇角扯了扯,漫不经心道。
“孤公子是今年的状元郎,旁边这位公子是离枫酒肆的少主,京城最火的酒肆。”语嫣不再隐瞒,直截了当。
“语嫣姑娘还真是消息灵通,竟然知道我二人身份。”孤北辰笑了笑,站了起来。
语嫣依旧跪在地上,抬头看他,眼前的人站起来瘦瘦弱弱,却不乏清高之气。
“两位公子气宇不凡,京城里识得二位公子之人不在少数。”语嫣觉得自己没说错,自然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看来姑娘还真是喜欢我和表哥,既然如此,不若叫老鸨进来,银两多了,我兄弟二人怕是无力承担啊。”木离说完,这才将端了好一会儿的茶,送到了口中。
刚才觉得茶有些苦涩,这会儿凉一凉,竟觉得有那么一丝丝甘甜。
嗯,好水,好茶!
语嫣一听,赶紧起身,“多谢离枫公子。”
“语嫣姑娘还真是对本公子情真意切啊,竟然知道本公子叫离枫,不错!”木离眉眼一抛,淡淡一笑。
对于语嫣的表现,她很满意,这是下了功夫的,竟然将他们打探的如此清楚,就是不知道接下来,会不会让她失望了。
“本公子也欢喜你。”木离说着,近身朝她吹了一口热气,眸色微迷。
“公子。”语嫣娇羞一声,落荒出门。
木离笑了笑,心情大好。
“离儿,很有趣?”孤北辰一脸好笑地问她。
“啊,表哥不觉得这姑娘很不错?”木离反问他。
“离儿也喜欢女子。”孤北辰不确定,忍不住问了问。
“表哥,好看的姑娘谁不喜欢,本公子自然也不例外啊。”木离挑眉,不以为然道。
孤北辰摇了摇头,重新坐了回去,端起茶盏,轻啜一口,顿觉苦涩无比。
如同喝了黄连,浸入五脏六腑之中。
两人正端坐,门开了。
“两位公子找我?”老鸨进来,呲着一排大白牙,那大红的嘴唇,最是鲜艳。
“咱们醉春楼的姑娘果然出众,老鸨眼色不错,这语嫣姑娘,不知可否跟在下走?”木离见孤北辰低头喝茶,便开了口。
“公子,你这是说笑呢,这语嫣模样俊俏,老鸨子我可是花了大价钱的,公子一句话就要人,怕是不妥吧。”老鸨子笑意依浓,那胭脂帕子不忘抖了抖,脂粉味一下子飘散满屋。
木离眉头皱了皱,面不改色。
“说吧,多少银子!”木离瞅了一眼那语嫣,冷声道。
老鸨扫了一圈,伸出五根手指头。
“老鸨不会说是五百两吧?”木离冷默道。
“公子说笑呢,五,五千两!”老鸨嗤之以鼻,红唇裂开了花。
“五千两,我寻思寻思。”木离眸子暗沉,继续喝茶。
两位公子静坐,老鸨站着,语嫣瞅了她一眼,默不作声。
“离枫公子,老鸨子我卖你个人情,三千两,卖身契,给你!”老鸨话锋一转,忽地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来,媚眼乱眺。
木离冷眼瞥过,淡淡一笑,“语嫣姑娘意下如何?”
“多谢公子,语嫣以后便是公子的人了。”语嫣眉眼浅弯,俯身作揖。
孤北辰淡淡瞅着,自始至终并不多言。
“银票收好了,三千两,卖身契我便收走了。”木离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打银票,抽出几张,递给老鸨子,顺手也拿过了语嫣的卖身契。
“刘语嫣?原来姑娘姓刘。”木离对着卖身契笑了笑。
“蒙公子抬爱,若是想让语嫣姓离,语嫣也愿意。”刘语嫣缓步上前,脸色微红,娇羞一诺。
木离也不避讳,伸手在她腰身掐了一把,谄媚言笑,“姓什么不重要,关键本公子喜欢。”
孤北辰手顿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