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恋地看了眼水壶,朴正勇苦涩地笑笑,他也没办法,现在是关键的时候了;敌人转运战俘的速度已经明显加快了,只要上了汽车,再逃跑的可能就没了。
眼前摸进来的两个兵,一个大概是山东人,一个干脆只会汉语,就算是敌特,也只能搏一下了,死在这里,也比偷生好多了。
“你们能走路吗?”罗二问朴正勇,他想尽力救几个出去。
“不行,一个多月了,每天每人一个菜团子,三人一碗水,饿死了不少,剩下的能站起来就算好的。”
“那能走几个?”罗二已经准备返回了,这里没有志愿军战俘,他也没了想法。
“你看看。”朴正勇指着自己的腿。
罗二一看,心里凉了,难怪刚才觉得,这些人的姿势怪异,整排地趴着。破烂的裤子上,一根粗硬的铁丝,贯穿了朴正勇的小腿,连着身边的一个战俘的小腿,红肿的伤口处,留着黄黄的脓水。
“十人一组,用铁丝连着”,朴正勇麻木地说着,“要是夏天,会死更多的人。”
罗二只有一把钳子,绞断铁丝可以,但这个牢房近一千人,就得忙活半天;如果要防止敌人察觉,动作慢些,没个一小时,根本完不了。
真毒,这招太管用了。罗二伸手咔嚓,绞断了铁丝。探照灯又晃了过来,
没办法,罗二和大力,也象俘虏们一样,挤着躺在脏臭的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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