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吃晚饭时,薛茗予见无忧和无暇一起包了帕子在摆碗筷,微微笑着问道,“无忧你不是不当值的么,回去歇着吧。”她想起来了,每天晚饭时,不管无忧当不当值,她大多数都是在屋里站着的。
无忧见薛茗予笑着说话,也笑着回应,“没事儿,这是奴婢应当做的。”
覃纭修想到昨天他脾气不对罚了两个丫头,薛茗予不太高兴,就没开口。
两个人闲聊着吃完晚饭,薛茗予胃口小先吃完,见无忧在给覃纭修舀汤,就意动的说道,“我小日子快来了,你看,是不是要准备几个通房丫头?”
覃纭修莫名其妙的抬头看了薛茗予一眼。他们不是早就达成过共识的么,这是哪一出?见薛茗予认真的看着他,屋里的丫头们个个又大气都不敢出的样子,覃纭修也不多想,一本正经的说道,“说什么呢!你可别瞎张罗。我在北疆多年也不觉得少那么一个伺候的。”
无忧舀汤的手轻微的颤栗了几下,落在薛茗予眼里跟针刺一样。薛茗予叹口气又问道,“这到底不是在军中,你看得上什么样儿的……”
覃纭修也注意到了无忧的不对劲,即使他不知道那么多前因后果,但是他的洞察力和敏锐度那可不是虚的。“啪”一声,覃纭修将筷子往桌子上重重一放。“说了不要就不要,送我面前来我也不要。那些不安分的,打发出去完事儿。”
他压抑着没有发难盛汤的无忧。茗予怎么可能跟他细细讨论通房的问题。她这样一本正经的提到台面上来说,覃纭修一下子就想到了薛茗予这是在侧面敲打人呢。索性他也不挑明,但是把态度明朗化了。
覃纭修不太了解薛茗予对下人的放纵,但是他尊重她的行为方式。或许无忧是她陪嫁来的,他顶多陪着兜个圈子敲打一下算了。覃纭修捏了下眉头,也懒得喝汤了,“走,我们去走走。”
无暇无琴低着头等主子们出了门,才过来收拾桌子上的杯盘碗筷。王爷王妃饭后散步,从来都是不要她们跟着的。
无忧端着一碗鸡汤,放下也不是,倒回去也不是。大颗大颗的泪珠跟断了线似的一颗颗低落在汤碗里。
“你这怎么了?”无暇有点奇怪的看着无忧,好歹是多年的大丫头了,盛的汤主子没喝哭什么,又不是大家秀。“你也别多心,兴许王爷胃口不好。”
无忧听得更是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将汤碗往桌子上一放,也不管溅出来的汤水湿了手,转头就往自己屋里跑去。跟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
无暇眼珠子转了几圈也没明白无忧这是哪门子不对头了,喃喃不解,“这是怎么了?哎,往哪里跑去了?”
无琴摇摇头,无所谓的说道,“反正她也不当值。快收吧。”
无线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心里更是疑惑了。对啊,无忧又不当值,跑来伺候还莫名其妙就气跑了。真是搞不懂。
覃纭修拉着薛茗予散步,却是先说起了另外一桩事。
“今儿皇上召见我,问起你准备开酒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