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让无暇不用排无忧当值了。无忧也再没有主动去找她。无暇有时看向她的目光都透着不理解。薛茗予也当只苦笑着不提无忧一句话。
她只在心里默念。或许她就是太夫人说的那样,愚昧!不过,就这样愚昧一回。就当自己甘愿学这回教训。学聪明,就从下一次开始。
反正,不过是留给无忧一间厢房。每月二两的月钱。都不用照面。倒是让人把素雅又撵回了地锦堂去。虽然不至于打杀了出去,这搅屎棍放在眼前没得招人心烦。
六月十六。薛茗予和覃纭修起了个大早,坐了马车去禄米仓胡同。这天是薛茗矜和皇甫新龠离开的日子。
到禄米仓胡同个时候,正赶上早饭。太夫人看着坐在身边陪她吃早饭的两人,心头一软。丫头被人**着,难怪心狠不起来。
吃过早饭,太夫人细细叮嘱了薛茗矜和皇甫新龠各样细小的事情。薛茗予垂了眼睑听着。太夫人说起薛茗矜总是那种痛心过后的淡漠,可是这些细小慎微的嘱托,哪一句不是老人家的不舍和担心。
覃纭修亲自骑马,送薛茗矜和皇甫新龠出城。太夫人欣慰的由薛茗予陪着回了屋。
她们不知道的是,城门口分别时,覃纭修郑重的对薛茗矜和皇甫新龠说道,“你们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茗予的。”
薛茗矜眼眶含泪的轻锤了一下覃纭修的肩头。
皇甫新龠无言的笑笑。他说的是你们,不是你。他知道茗予除了家人以外,还有人担心她过得好不好。
六月十八,天气晴朗。云雾山庄几个侧门大开。
一大清早刘婆子就出现在厨房对外的角门,仔细清点着各色新鲜食材。
陈大总管穿戴平整,在倒座给各个管事的说道了几句,再次强调了各自需要注意的事情,就去垂花门边立着了。
无尘无垢和安嬷嬷头一天专程来云雾山庄给王妃请安,都说知道山庄要忙宴请,随时过来听候差遣。
薛茗予听了欣慰极了,就让她们和陈大总管刘婆子去一块儿商量去。锦华锦瑟都能当得一等丫头了,无暇这一批也能独挡一面了。不行时她乐意提点提点敲打敲打,个个都能成器了,她自然乐得一边闲着去。
她头一天就将给覃纭修新做好的一身莲青色缂丝直裰熨烫好了,还拿茉莉和桦树叶熏了香炉,将轻烟扇去了之后,淡淡的熏了一遍。
一早起来,她就负责把自己穿戴打扮好,然后和晨练回来的覃纭修一起吃过早饭。覃纭修陪她去了翠微山房一进的回事厅,见渐渐有管事妈妈来回话,覃纭修就去了外院。
除了无琴和锦瑟锦华贴身跟在她身边,厨房里是刘妈妈的老地盘儿,照旧是刘妈妈一把手管着。戏台子搭在仲桑堂,无暇在那边亲自照看着。内院的午宴摆在仲桑堂的大花厅里,那边是无尘负责着。
外院的事情薛茗予就更不操心了,午宴摆在外院的青枇居,无垢和万管事在那盯着。
陈大总管,他这一把手当然是在垂花门迎来送往安排各府的马车和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