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茗予没想到陆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以为自己要辞了他不用,连忙打断陆伯的懊悔之意,“您说这些干嘛。万管事走了,艳京我这一大摊子可都指望您呢。”
陆伯不解,眼眶湿润,“王妃……您……还愿意用老奴……”
薛茗予笑着点头,“那当然了。没您在艳京坐阵那哪儿行。”
薛茗予让无琴给陆伯将凉了的茶水换掉,细细的说给他听。“要不然我怎么说叫你去月泷沙给万管事帮忙呢。您啊,得把月泷沙里里外外都琢磨透了,万管事一走,孝为先三个铺子,月泷沙两个铺子,可都是您的负担了。”
陆伯用衣袖擦擦眼角,“看您说的,给王妃效劳,哪里会是负担。”
陆伯从开始的战战兢兢,后来又失魂落魄,现在这样红着眼睛表态,薛茗予心里一阵难受。“孝为先您暂且可以放放。这段时间您和张掌柜不在,我看良壁良斐他们在几个铺子里干的挺好的,玉不琢不成器,让他们几个好好干去好了。”
“嗯嗯。”陆伯连连点头。谁也没想到他和张远出一趟门那么长时间才回来,在路上的时候,他们俩虽然担心孝为先三个铺子,但是总是自我安慰,还有余掌柜,还有尹先生,再不济,王妃总能在外面找个掌柜过来撑撑的。回来了两人才知道,敢情还是原先的大酗计,尹先生还是那样不靠谱,没想到几个臭小子,将三个铺子守的挺好,账本,业绩,样样都像模像样的。
“月泷沙,您带着张远和余掌柜亲自去坐阵。良瑾跟您出去跑这么久,不会比良壁他们差,让良瑾顶起余掌柜的缺。等万管事一走,要保证张远和余掌柜能把月泷沙两个酒楼能里里外外操持好。有什么事,您能去月泷沙和孝为先搭把手就行。”
“行。老奴记着。”陆伯心里满满都是感动,他以为一家老小要被蹬开了,没想到王妃连两个新酒楼也都交到他手上来,还将他的高度,放在了掌柜们的上面。
“当务之急,还有件事是不能等了。咱们大沥田庄,该动动了。”薛茗予敲敲桌子,拿起案几上的毛笔,蘸点墨汁,草草几笔就将大沥田庄大概的地形图给画了出来。
陆伯仔细的看着,心里琢磨着,王妃不爱练字,画起草图什么的倒是很在行。线条简单,一目了然。
薛茗予指了指瓦舍的位置,将旁边的旱地都圈了起来,“现在咱们绣工太多了,瓦舍就太小了。咱们比照之前的屋子,再盖一排大的。还跟以前一样,注意给绣工们男女分开留净房。”
陆伯点点头,“那绣工吃饭的地方也要扩建一下。”王妃向来心善,将绣工们干活以为的事情都想的很周到,所以他提的也在情理之中。
薛茗予笑了,“您说的对。吃不饱肚子干不好活儿。绣工再招一批吧。月泷沙里的一些布匹上的布置,到时候都要让咱这作坊做出来,量都不小。而且等月泷沙和孝为先在别的郡县开分店,在当地开起作坊来还要些时日,那么起初的铺货都要靠咱们这作坊里供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