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茗予抓住他的手握在手心,好像这样,才能找到一点支柱。 覃纭修身上伤痕她当然最清楚。可是那些都是远久的旧疤,像是一个男人陈列着的功勋。这眼前的血腥能一样吗?
“大夫看过没有?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有没有请太医?”薛茗予语无伦次。
“不能请太医。”覃纭修目光一暗,“执剑找了懂医的来看过了,没什么事儿,就是路上耽搁了,血流的有点儿多了。慢慢修养就没事的。”
“你到底干什么去了?你也不说清楚就走了……我这几天睡觉都不安心,你又一身伤的回来……”明明是覃纭修躺这儿受伤了,薛茗予却觉得委屈的不行。她担心,她牵挂,她害怕,都是因为那些都是未知的事务。
“老八夫妻俩去行云寺做法事。我们之前得了信儿,老二打算半路上……”覃纭修抬手在脖子旁做了个“咔”的动作。
薛茗予目瞪口呆。二王爷要去“咔”的,不知道是要“咔”了八王爷,还是“咔”了旁的谁吓吓八王爷。“那你……怎么你……”薛茗予指了指覃纭修伤口的位置。
“老八也不傻。他知道老二的心思,上朝出门他都防着在,别提去行云寺了。他安排了两拨马车,被老二的人扮的亡命之徒截住的只是个幌子。不过他也没跑多远,就被我的人截住了。”覃纭修缓缓说道。本来这些他觉得摊在薛茗予面前太血腥太肮脏了,可是看她哭得满脸泪水的样子,覃纭修觉得,再血腥再肮脏,他也不想让茗予再担惊受怕。
“两拨人离的并不远,怕动静太大让老二发现了,走的时候急了点,不小心就让人伤着了。”覃纭修有点心虚。其实他是盯着好几天,想早点完事儿赶紧回艳京,走的时候他没亲自交待一声心里总有些放不下,这才大意了。
“你下回去哪儿你都要跟我说一声。”薛茗予噘着嘴。
“嗯嗯。”覃纭修连连点头,可见受教育的态度很好。
“那……八王爷那边现在怎么样?”薛茗予心里头堵的很。
她猜想,二王爷对八王爷出手,目标肯定是笙哥儿。若是下手的目标是八王爷,八王爷出事儿,大家怀疑的第一对象就是死对头二王爷,到时候二王爷就算能脱身那肯定也是拔出萝卜带出泥,身上不可能完全干净的了。
笙哥儿是八王爷唯一的嫡出儿子,若是有事儿,第一,好推脱,因为笙哥儿本身身体就不好。第二,嫡出儿子没了,八王妃也生不出来了,这就是八王爷走向帝位的最大的软肋,后继无人。换作平常百姓家那没什么,庶子养好了也一样,可是皇家,最重视的就是血统。
覃纭修拉过她的手,“我没对笙哥儿下手,只是……”他比比自己的肋下,“恐怕老八身上的伤,不会比我这个轻。”
薛茗予松了口气。
“我不过是要帮老二把他的事儿做到位,所以老八我没下狠手,给他留个纪念就行。倒是那笙哥儿,不是我说,我本来也就没打算动他,但是今儿跟我一起去的一个兄弟,是懂医的,他说依他看笙哥儿那气色,估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