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翠此时也陷入深深的恐惧当中。
看着明明温润如玉,谦谦君子一般的孟昭,说出如此恶毒之言,两行清泪不期间潸然而下。
只有经历过黑暗,才知道光明的可贵,只有在那团烂泥潭中打滚过,才知道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组建自己的家庭,是多么的幸福。
她不怕死,真的不怕,但她怕再变成那个时时刻刻都要赔笑,还会遭受不同客人凌辱虐待的可悲人,更怕自己的孩子受苦受累。
然而,在孟昭面前,她这等人,怕是连痛痛快快的死都无法做到。
“孟昭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已经是你手里的玩物,任你揉捏搓弄,你还要怎么样?”
面对白杨近乎失去理智的咆哮,孟昭终于迈入正题,声音酷烈道,
“白杨,你是一定要死的,这不用怀疑,没有人可以背叛我,还活的逍遥自在。
但临死前,你可以发挥一下余热,帮我将地灵珠弄到手,也好为你的妻儿积点福气。
这样他们或许能过得轻松一些。”
杀白杨,太简单,太容易了。
从他踏进张宅开始,孟昭随时都可以让人弄死他,不费吹灰之力。
但,正如白杨之前所言这种做法,除了出一口恶气,再没有帮助,这是孟昭理智思索过后,所不取也。
故而和他说了这么多,一步步攻陷他的心防,让他彻底崩溃。
白杨身躯一震,露出苦涩的表情,果然如此,摇摇头,
“不可能的,孟昭,你若有本事,自己去找胡应明要地灵珠,我没这个本事。”
砰,孟昭大怒,反手将桌上的热茶扫飞出去,恰好不好的落在白杨的胸膛上,浓茶洒了他一身,哗啦啦的脆响后,茶杯碎了一地,
“没本事,好一个没本事。
没本事,你瞒天过海,吞了我二房那么多银子,出来逍遥快活?
没办事,你能认出地灵珠,还在那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玩了一出移花接木,将药田烧毁,暗中将地灵珠带走?
我不管你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我只在乎你能不能帮我拿到地灵珠。”
孟昭自始至终很理智,白杨于他而言,不过跳梁小丑,连癣疥之疾都算不上。
他要做的,只是让白杨付出惨痛代价,告诫二房其余人,背叛他的下场,绝对无比凄惨,让人不敢生出这样的想法。
此外,最重要的,要落实利益,将地灵珠拿回来,这对他的武道修行至关重要,或许能让他在极短的时间内,拥有冲击先天的可能。
就说白杨吧,拿地灵珠才多长时间,竟然有如此进步,换成是他,修行功法变成赤旗令这般内家神功,修为还不坐火箭一样突飞猛进?
至于石杰所说的武道无灵性,止步于后天圆满的说辞。
孟昭前几日废寝忘食,宵衣旰食,为的不正是解决这个障碍吗?
至于再次,才是和胡应明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碰一碰的想法,也好给吕忠一个交代,让人知道,孟家不可轻侮。
分清主次,杀白杨,和利用白杨拿回地灵珠,并无冲突,只要他有这个能耐。
这可真是把白杨给难住了,用脚指头去想,他根本没办法将地灵珠拿回来。
总不能跑过去和胡应明说,“哦,胡公子,我现在想通了,自己罪孽深重,准备去孟昭少爷那里请罪,不需要你的庇护,希望你能把地灵珠还给我。”
真要是这么说了,胡应明直接让人宰了他都不稀奇。
哪有吃到肚子里的东西,还让人吐出来的?
但,孟昭言语充满威胁,而为人又高深莫测,心机深沉,让人觉得他说得出,做得到。
如今白杨算是处于两难境地,只能行险一搏。
“好,但我要一些帮助,而且如果事成,我必死无疑,胡应明说不定还会迁怒小翠和孩子。
我要你帮他们离开冀州,今生今世都不会回来。”
地灵珠乃是地宝一级的灵物,非比寻常,必是灵脉非凡之处才能孕育,故而十分珍贵少见,纵有人得手,也是密不外传。
今日这堂内,多是孟昭自己身边的亲近之人,可以信赖,才让他们知晓。
像是白杨献宝,迄今为止,也只有白杨和胡应明两人知道,其余的,哪怕是打伤吕忠的那个先天高手,也被瞒住
也所以,白杨因为之前运用了此宝一段时间,有些经验,又刻意以此为契机,巴结胡应明,会时不时的帮着胡应明利用此宝进行修行。
有接触地灵珠的机会,也是唯一可能将地灵珠带回来交给孟昭的可能。
不然的话,纵然孟昭再恶毒,做法再恶劣,没办法还是没办法。
孟昭本来也只是死马当活马医。
就是看看能不能榨出白杨的最后价值,再不济多敲出一些胡应明的隐秘消息。
想不到还真有意外收获。
对方能给他带来这么多的麻烦,看来真不是一句运气就能解释的。
孟昭来了精神,从椅子上起身,走到白杨的面前,郑重道,
“好,你要钱给钱,要人给人,我就一个要求,将地灵珠完好无损的带回来。
至于你的老婆孩子,本来你是没资格和我谈条件的,因为不配。
但念你老婆还有些气节,无惧生死,稚子也算无辜,便由你所说,必保她们安然无恙。”
这话说出来,白杨信不信孟昭不清楚,他自己是迟疑的。
事情闹到这一步,结果已经很明显。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