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这么看。”周天明摇头说道:“妮娜凯尔不像是会做无用功的一个人。她既然这么执着的在做这件事情,那么就必定有所进展。”
“也许吧。”慕容影痕放下玻璃杯,“我跟着暮月的一小部分人一路来到这里。他们在这个镇子上建立据点,扩张自己的势力,甚至勾结当地官员,严令当地人在夜间不可随意外出走动。相反的,各个酒吧、夜总会这样的地方在夜间倒是生意兴隆,人们在那里一玩就是一个通宵。而他们就从这些地方寻找实验对象。”
“不错的方法。”周天明说道:“但是他们留下那么多的尸体,难道没人管么?”
“警察和官员都被收买了。没人愿意为了几个人命去得罪他们。”慕容影痕漫不经心的说道:“何况那些警察也无法判断这些尸体就是他们留下的。”
“…”
两人再次极为默契的陷入了漫长的沉默中。慕容影痕喝了两杯伏特加,站起身,走到浴室前,想起什么似的说道:“洗个澡?”
“也好。”周天明微笑说道。
慕容影痕为周天明从衣柜里取了换的衣物,一件简单的t恤和短裤,而后淡淡的说道:“好好享受。”
周天明接过衣物,走进浴室,将自己脱了个精光。他躺进放好水的浴缸,水温适宜,恰到好处。他慢慢地闭上眼睛,浴室里很快弥漫起热水散发出来的蒸汽,好像在这样不算宽敞不算狭窄的空间里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薄雾。
身体上的疲劳在以一种难以想象的方式集中、加剧,周天明很想就这样在暖洋洋的浴缸里睡过去。但是现在不行,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睁开眼,思绪飞转开来。他在追寻刘元下落的时候遇上了暮月的人,遇到了妮娜的灵能杀手,狸力。而狸力死了,不是他杀的,可是与他也脱不了关系。妮娜在金陵市很快就会得到这一消息,而毫无意外的,她会很容易的查出影武者曾经出现在费城…
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呢?即便她发现狸力的死与影武者有关,又会有什么影响呢?反正一开始,影武者就是站在她的对立面,他们之间,看起来似乎根本没有缓和关系的可能存在。
那么既然是这样,又会有什么影响呢?他又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呢?周天明想不明白,他苦笑一声,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多愁善感了。人已经死了,再去想这些事情也只是徒劳而已。
如慕容影痕所说,他很是好好地享受了洗澡这一令人放松且愉悦的事情。当他穿上干净的衣裳走出浴室的时候,慕容影痕正坐在沙发上,聚精会神的思考着什么。
之所以说他是在思考,是因为慕容影痕压根没有注意到周天明,他深邃的眼眸望着堆放着酒瓶、酒杯与烟灰缸的茶几,神情淡然从容。
他可不是在发呆,这一点周天明很清楚。
“下面有什么打算?”周天明用浴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说道:“你杀了妮娜的得力战将,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慕容影痕抬起头,看了周天明一眼,似乎他周天明的话打断了他的思路,但是他并没有表现出多么的不快,只是淡淡的说道:“没有什么打算。我是说,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根除暮月在这儿的据点,狸力这个人不死,于我,是很大的一个障碍。”
周天明微微耸肩,走到茶几前,又为自己倒了一杯伏特加,“他可不是你的对手。”
“我只是捡了个便宜。”慕容影痕看着周天明慢慢地喝着酒,说道:“捡了你的便宜。如果不是你逼迫他释放灵能且将他重伤,消耗了他那么多的体力的话,我要对付他也不是很轻松的事情。”
“但是毕竟还是能赢的,对吧?”
“那要看是什么样的赢。”慕容影痕说,“我现在毫发无损,而他死了。如果没有你的话,我想我即便杀了他,自己也只剩半条命了。”
“…”周天明把玩着手中还剩一半伏特加的酒杯,微笑说道:“冒昧的问一个问题。”
“请说。”
“你在克里姆林的时候断了一只手,虽然也许只是我一厢情愿的猜测,但是我觉得不管怎么样,那对于你的本身实力来说都是一个重大的打击。可是为什么我看你与狸力交手的时候反而觉得你的实力要远比你在克里姆林的时候来的厉害的多?”
“你怎么会问这样无聊的问题?”
周天明耸肩说道:“因为现在很无聊。况且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训练自己的,你的训练方式、磨练自己的方式,是什么样的方式可以让你在持续不断的变强,即便断了一只手。”
慕容影痕沉默半晌,他似乎在脑海中搜索恰当的词汇来应答,俨然是在一本厚厚的词典中查找词汇一般。周天明很有耐心的等候着。
半晌,慕容影痕靠着沙发,漫不经心的说道:“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方式。有时候事情这样,断了一只手看起来是很不得了的事情,但是有句话怎么说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并非我不想告诉你或者是有意隐瞒,只不过事情就是这样发生了。我并没刻意的去做什么,照往常一样的训练,一样的强度,一样的方式。”
周天明沉吟一声,笑着说道:“这么说来,断掉一只手对于你来说,反而是一种好事儿?”
“那也未必。”慕容影痕摇了摇头,“单纯力量上来说,我两只手的时候也比不上妮娜凯尔,现在断掉一只手,更是望尘莫及。”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