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惊慌地过来了,抱过小孩,看也没看汐硕一眼。
凉言目睹着这一幕,心中有说不出的愤怒。但他的动作,却被凉哲拦了下来:“我们现在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那个男人也在凉哲话音落下走了过来。
男人来到后,便指着地上因为过于愕然还没爬起来的汐硕率先问二人道:“他就是凉汐硕?”
凉言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于是没有肯定也没否认。但凉哲却点了点头,随后他问道:“被认命来做什么的啊?”
“没你事。”男人没好气地回答:“就当做你们不认识他好了。”
“为什么?”首先喊出来的永远都是凉言。
随后只见男人从地上一把拎起汐硕,汐硕就这样呆呆地看着他,他也愣愣地看着汐硕,过了一会儿,他忽然想到什么,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
凉言一惊,连忙扑开男人,男人刺向汐硕的手被凉言打到,身体也被那股冲力击得向侧面甩去。
汐硕一屁股摔在地上,呆呆地看着眼前,口中喃喃着为什么,脑袋时不时摇着……
凉言冲了上去,毫不留情地给了地上刚爬起的男人一个耳光,见到这些,那个同样呆呆看着的女人欲冲上来,但被凉哲拦住了。那个男人也因为这一个耳光怔住了,声音有些颤抖,他抬脸,神情有些类似汐硕的空洞,他看着凉言,开口道:“凉言……为什么……”他看着凉言愤怒的眼睛,他感到他移不开目光,爆发了和汐硕相同的问题,“为什么你要阻止我?!”
汐硕看着这一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就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想听男人继续说。
“为什么我不能替凉宇报仇?!”听到这个熟悉的字眼,汐硕久久说不出话。男人说着,狠狠看向汐硕,都未站起便迫不及待捡回匕首扑向他:“你对起我儿子么?!对得起凉澄死去的父母么?!”忽然男人动作一顿,原来是被凉言踩住了。凉言对汐硕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不要说话,但他还没开口,那个男人又说:“还有你,你的弟弟凉嘉然!”凉言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这个,刚想开口,汐硕又说话了……
“没错,”他的神情忽然转为坚定,这也反倒引得了凉宇父亲的嘲笑:“你居然不感到愧疚。”汐硕冷笑了下,没有理会他的话以及接下来的话,自顾自道:“要是你认为杀了我他们能活过来?那就尽管来啊!”汐硕的气势,一下子压倒了男人的嚣张。
“如果你认为我的任务是同他们一样去死,那就来啊!如果你认为我不应该是死在和林家的战斗中,那你就来啊!杀了我,给他们报仇!”
一时间周遭都寂静了……
那个男人握着匕首的手颤抖了起来,匕首从他的手中滑落,他沉下了头:“你快走吧,族里在通缉你。”
汐硕不明所以:“为什么?”
“你投靠了左家,已被列为凉家的罪人。”说着,男人的拳头再次握起,能听出他已经死死咬住了牙:“你走吧。这里不欢迎你。”
原本还好好的,听到后半句话,汐硕的脸色就变了……自己多少日日夜夜向往的,最后却被自己亲手毁掉,那种感觉……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们是怎么知道他投靠了左家的,虽然他那时也只是为了活命迫不得已……要是肩上没有凉家的重任与父亲的期望,没有自己对家族的歉意,他必须活下去的话他也不会这么做,选择死亡了断最好不过。
“是我。”忽然横空劈来一句话。
这个声音,汐硕再熟悉不过了,他缓缓抬头,向声音的来源看去:“宁野,你会后悔的。”既然他频道找自己麻烦,那么他就要让他死在这里……此时的汐硕,眼睛里已经蒙上了一层愤怒。
“哦?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宁野临危不乱,仍旧面不改色。
汐硕刚要出手,便被凌乱拉住了:“这样只会更加增强家族对你的仇恨!”听到这句话,汐硕的神情一下子落寞了起来,是啊,他又杀人了……于是他,只能苦笑着看着宁野,半天才一字一顿挤出三个字:“算你狠。”
宁野则是大笑了起来。看了凉宇父母一眼,意味深长,缓缓离开了……
再看凉宇父母,两个人都一下子颓废了下来,无一脸上不写着恐惧……
他们缓缓感慨:“要死了……”
“罪人!都是你的错!”而他们怀中的孩子却依旧笑脸如花。那张脸,多像记忆中的凉宇啊……
汐硕没说话,他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说什么。
“他一定回会来杀了我们的……”凉宇父亲再一次感慨。
汐硕好像大致明白了什么,下意识说:“我会杀了他的……”
“你够了!”汐硕刚说完,女人便接了下来,她头发凌乱,失心地叫着:“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没有你就不会这样!”汐硕只是感觉到了心痛,不过这种感觉他在很早前就体会过了,几年前他们也是这样,说没有他就没有这一切。他只是习惯了这种感觉……
汐硕没有说话,更不会像小女生那样在此刻流下没用又矫情的泪水,他只是笑了笑:“求你们,相信我。”说着,他腿上一沉……
众人见到的,就是汐硕跪在他们面前,低着头罪孽且坚定。
那边,男人与女人愕然地面面相睇,动容了……片刻后,他说:“那我们就信你这一回。”
汐硕又说:“不用,”说着。他在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