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走进金铭霄的房内,徐玉正在给他擦额上的汗。
见云倾过来,忙退到一旁,让她走到床榻边上便于察看。
“圣女,殿下这高热不退如何是好?”徐玉焦急万分。
望着床榻上紧闭双眼沉睡的人,云倾心中不由得担忧。
“翊王在此之前可有受过伤?”
清毒丹已经服下,按理说不该还一直高热,就算是毒没有清完人也早该醒了,可看着,床上的人并未醒来过。
“这……”徐玉有些欲言又止,似乎有难言之隐。
“那便是有了?”云倾余光瞧见徐玉在一旁为难,心中就明白了大概。
“是。”见云倾已经了然,徐玉也不好再隐瞒。“就是几日前,青衣姑娘消失的那天。”
徐玉说着,有些小心翼翼地抬眸看向云倾,毕竟青衣是她的人。可那日他本不知晓马车里的人不是云倾,如果不是自家殿下受了伤,他恐怕还不知道这一切。
云倾听完,大概知晓当日金铭霄许是为了救青衣,亦或者是知道了青衣的背叛,在与刺客打斗中受了重伤。
然而今日凌晨金铭霄回来,因为中了欢宜散和蝎尾蛊,所以她忽略了。
到底是她大意了!
想了想,云倾又道:“刺客当中有没有一个带着面具的男子?”
见云倾提问,徐玉却是想了许久,似是在回忆当日的情景。
“似乎是有,但是那人那日一身黑色斗篷,在打斗中我看得并不真切。”
确认过后,云倾黛眉轻轻一蹙,坐到边上,伸手替床上的金铭霄把脉。
脉象中虚缓无力,时有时无,跳动的节奏也慢的不是一点半点,更有甚者,与那走到黄泉路上的病人可谓就差临门一脚。
云倾的面色越发沉重,她没想到,此前金铭霄已经因为受了内伤,才扛不住这两轮的毒发。
依早前看来,金铭霄为了抑制住欢宜散的毒发已经耗尽了仅剩的内力,现下蝎尾蛊虽然取出,但那携带的毒素已然入了五脏六腑。
如若再不尽快解毒,怕是有性命之忧。
“流影,去取血蟾来。”
一旁的流影还在自顾自地打量着床上的人,这是她第一次见到金铭霄,多少有些好奇。
可听到云倾的吩咐时,流影却愣在原地,甚是不愿地开口,“主子,血蟾是为你准备的,怎可拿来给他?”
说着,还恶狠狠地瞪了徐玉一眼。
清渃从门外进来,恰巧碰见这一幕,颇为不解地上前,“主子,那位苏公子已经走了。”
她本想说临和七皇子,可徐玉在场,便也知这事不该让旁人知道,就转了称呼。
“嗯。”云倾轻轻点头,看见流影还不动,便有些无奈,随即温和开口道:“去吧。”
“主子……”流影不悦地开口,在原地跺脚,示意自己的不满。
然,徐玉站在云倾身后,对她们的话多多少少有些不解,他不解为何云倾会问那日刺客的情况,也不解清渃进来时说的苏公子是谁。
但他也听明白了一些,云倾所说的血蟾可能对自家主子的毒有益,可看流影的模样以及她说的话,这血蟾是为了云倾准备的,可见是极为珍贵的东西,不然流影不会这般不愿去拿出来。
“既然你不愿去拿,那便让清渃渃去拿吧!”云倾瞧着流影还在赌气,轻轻摇头,才又朝着清渃道:“你去把血蟾拿来。”
清渃一听,也是如流影一般怔愣,可她刚抬眸,便瞧见云倾那淡漠的神情,于是忙出门去拿。
流影可以违抗云倾的命令,可清渃自知自己不可以,毕竟流影和她在云倾心中的分量可不一样。
急急忙忙地回到云倾房中,去柜子上拿出锦盒,打开之后拿出里面的几个瓷瓶,再按了一下里面一个细细的机关,锦盒中的暗格便缓缓打开。
露出里面一个更为细小的锦盒,清渃拿出装有血蟾的锦盒,又把东西都放回去妥当后,才出了门去往金铭霄的屋子。
进了门,流影还在气愤之中,自己坐在桌前。
清渃将锦盒递给云倾,却也有些犹豫道:“主子,这……”
云倾却是没有开口,接过锦盒以后,伸手将盖在金铭霄身上的锦被拉开,又将胸前敞开的衣袍拉了拉,露出取蝎尾蛊的伤口。
然而伤口已经让徐玉包扎好,云倾只得解开纱布,等伤口完全袒露后,才又抽出腰间随身携带的匕首。
将原本还未愈合的伤口又划大了些,然后打开锦盒,取出血蟾放到伤口上,让其匍匐。
再从腰间拿出一枚小小的瓷瓶,只闻一缕极淡极淡的香气扑鼻,云倾将里面的粉末倒在血蟾的头前。
因而,一直沉睡的血蟾在闻到粉末的香气之后缓缓醒来,一直不动的腹部也开始因呼吸而一鼓一鼓起来。
清渃和流影早已见怪不怪,倒是徐玉头一次见,竟然因为惊讶不已而一直盯着那血蟾。
过了好一会儿,血蟾开始吐舌,每吐舌一下,伤口之上的毒血便涌现一次。
徐玉已经目瞪口呆,坐着的流影没好气道:“少见多怪!”
早已站到流影身边的清渃听到,伸手轻轻地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少说两句。
流影朝着徐玉翻了个白眼,才闭口不言。
徐玉抬眼,知晓她不高兴,便也没与她计较,只是目光又回到血蟾之上。
却也轻声开口朝着云倾问道:“这是在清毒?”
云倾本来紧盯着血蟾,听闻徐玉问,便开口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