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前辈觉得有什么不对吗?”墨没有回头,但却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因为她本来就时刻防止这几人忽然动手。
为首那名老人笑道:“这年轻人的身子真硬,就像石头一样。”
他刚说完,身边另一名老人接口冷冷说道:“不,就像精铁一样。”
“不,就像精钢一样。”
“不,就像钻石一样!”
“不,其实很软,像豆腐一样。”
五人分别提到了一样东西,说完后,为首那老人才看向墨。他的笑容很和煦,就像爷爷看着自己的孙女。
但他眼前的墨却不是他的孙女。
“姑娘,你觉得他的身体怎样?”
墨忽然一笑,笑得头上墨一般漆黑的斗篷轻轻颤抖不已:“他的身体要是硬,一年前也不会被炸成渣滓了。”
为首老者叹道:“看来他真没有!”
他身边四名老人也齐齐点头,叹道:“看来他真没有!”
墨不答话,但斗篷下那双宛如星星一样大大眼睛却泛出疑惑的光芒来。
萧无痕忽然暴退数丈,因为狄舒夜手中多出了一柄乐器。
一柄一出现就让所有人心中一颤的乐器,一柄已经被模仿伪造了无数的乐器。
魔二胡,魔二胡!
“你的确是一柄二胡,可你的‘魔’却又在哪里?”狄舒夜暗暗摇了摇头,他觉得有点讽刺,得到魔二胡十多年了。但却不知道魔二胡的真正来历,这岂非很遗憾?
萧无痕不是耳目闭塞的聋子,他早就知道魔二胡的大名,那曲《葬魂曲》的威力他虽未曾亲见。但却已经耳闻过无数次。
他本来是个高傲的人,有本事的人一般都很高傲,就算表面上不高傲,他的心一定是高傲的。
正因为他有本事。所以他从来都没把魔二胡当做一回事,在他看来,乐器的杀伤力太小,局限性也太小。
他本就是一名音师,要是不知道音师的弱点,他也不会叛出琴宗而加入棋宗了。
音师,是最强的团战辅助,音乐对人内心的情绪改变是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取代的,美好的音乐会让人振奋。低沉的音乐会让人消沉。
而战斗时。不同的音乐在不同的音师手中弹奏而出。有可能直接决定胜负。
音师控制音乐,可以增幅与削弱,增幅队友的攻击。削弱对手的攻击,但音师的单体输出能力太弱。
局限性便在于奏乐时的心境、环境以及是否身临其境。
没有达到这三种境界。音乐是无法发挥出他真正的能力的。充其量只是拘泥于形、式、技。
譬如狄舒夜修炼过的《无相琴谱》,以及器乐攻击常见的音刃,声乐攻击常见的音波,这些只是最末流的东西而已。
萧无痕在琴宗的时候就已经达到圣人级别了,他对音乐的领悟并不低,相反还很高,所以他清楚音乐的缺点。
而恰好,狄舒夜拿出魔二胡,似乎是想以音乐上的修为来跟萧无痕对决。
萧无痕的眼中不易察觉的露出了一丝笑意,一丝得意的笑意,他忽然觉得自己当年离开琴宗,是多么明智的选择。
对付音师,“近身战斗”四个字,足矣!
萧无痕的速度依旧极快,他手上的棋子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却是一杆洞箫,一杆通体莹白的洞箫,模样几乎跟当年萧长生的白玉洞箫一模一样。
但他的洞箫不是用来吹的,而是当做短棍在使。
短棍的确太短,但半空中却有能量虚影,能量虚影自萧无痕手掌开始,瞬间却扩大到数百倍,数千倍。
巨大的棍头缠绕忽明忽暗的青黄色涵养力,就像是熄灭了的火把上滚滚而出的浓烟。
里面蕴含的,皆是杀意!
天地似乎有一刹那的变色,所有人不禁屏住了呼吸。
这一棍砸下,就算是一座小山都要被轰成平地。
青黄色的涵养力,似乎在告诉人们,他修炼的是木属性以及土属性。
木属性善于修复,善于围困,善于生长;土属性在于厚重、在于沉猛,在于震动。
他这一招显然是想直接以土属性的厚重压趴狄舒夜,甚至砸死他!
八星子的全力一击,更是兼有属性之力的一击,狄舒夜不敢怠慢。
令他色变的便是这一击有多强力,而是来自白玉箫上一波接一波的震动波。
这一招正是萧无痕从一头大地之熊的攻击上领悟出来的。
那一年他在断龙山脉遇到了一头大地之熊,那是头很奇怪的熊,虽然它跟别的熊一样,有着棕色的毛发。
但它的攻击方式却很诡异,它并不跃到敌人身前以巨大拍打刺抓,而是怒吼一声,两只巨大的前爪直接拍向地面。
震动,强烈的震动波像水波一样一浪接一浪的传递过来,萧无痕猝不及防,当场便被震飞,而且更令他胆寒的是,他的身体也随着大地的震动而不断震动,这种震动好像要将他的身体搓成碎末。
如果不是同伴相救,如今世上早就没了萧无痕这个人。饶是如此,萧无痕下肢寸断,回到棋宗将养了两年,这才恢复过来。
卧床的两年时间,萧无痕每时每刻都沉浸在那大地之熊的恐怖攻击之中,两年之后,他竟然悟出了这一招的奇妙所在。
狄舒夜虽然不懂,但已经感觉到了这一招的不凡。
他自问是接不住的,因为这就像一浪推一浪的浪潮,叠加起来的冲击力,并不是自己的身体可以抗衡的。
哪怕他的身体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