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确实是锦凰的字,也是锦凰亲手将给妙秋的,可那信里头的内容当真是再清白不过,半点越逾都没有。
至于刘氏说的什么劳子私通外男更是毋须有的事情!哪怕是白纸黑字刘氏也是要反着过来说。
锦凰直径坐在另一张大椅上,是与刘氏只隔着一桌并排而坐。凤眸幽深地扫地了桌上书信一眼,睨着刘氏似非笑非道:“是以呢?夫人认为我会与那位外男私通?不知夫人可有见过与我私通的外男?或是说……,夫人将我那外男逮住只待我来招认。”
若是换成寻常女人被人诬陷私通外男,失了清白早就跪在地上,不知所措哭着诉怨了。
刘氏已经知道锦凰不好对付,但她偏地不信邪,闺中女子最忌与人私通,哪怕是乡野丫头再无教养也得顾忌这层!
正是如此刘氏在没有拆书信看内容故意有此一说,只要她能在锦凰脸上看到慌乱,便知道自个要拿捏什么。
可眼下锦凰的反应再一次超过出她的预料,左一句私通,右一句私通,说得光明正大并没回避都没有,是压根没有将她的危险放在眼里!
远远超她撑控了,刘氏眯起眼睛试图在锦凰的眼里,脸上找出一丝慌乱出来,却在目光撞上锦凰那似笑非笑极是清贵冷冽的眸子时,胸膛里那跳物是倏地慌一下。
稳了好久的心神,刘氏才佯装很镇定地别开视线,下巴绷紧微笑道:“哦?听三小姐这么说来却是我冤枉三小姐的?”
涂着豆蔻红的手指将书信缓缓地推到锦凰面前,没有全推过去而是搁在桌子中央,道:“既然如此,还请三小姐好生解释解释为何要让丫鬟送书信外出?”
“夫人既然对我的事情如此感兴趣,又何不将此信拆开一看呢?想来夫人也是饱读诗书,识字断文应是行的。”锦凰的凤眸里盈了冷冽与暗深,在看向刘氏时化成了让人坐立不定的锋利小刀,仿佛再多看久一点会把人一点一点凌迟处死。
这绝对不是一个……在深山野林里长大的贱种所拥有的眼神。
火盆里的炭火明明离刘氏,她还是忍不住一打了个冷颤,就似在瞬间掉到了寒池里,冰水淹全身冷到僵硬。
她不敢再对视下去,在气势上向来不输人的刘氏此时此刻是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弱势下来,背脊虽是挺得直,然而双眼的回避泄露她的惧意。
要拆开书信来看是太简单了,没有拆开的原因是……她太清楚自己嘴里所说的“外男”是压根不存在。
可恨!在贱种在前她是越发地难计算了!便是拿女子再重要的名声来做筏子,贱种竟还是一脸无惧!
究竟是怎么回事?自打那日贱种体热拖着未去请大夫,又让故意刘嬷嬷打着找东海珠的事由去惊扰她,……过后,过后好似这贱种便不如以前那么拿捏摆弄了。
连名声都不顾的东西还有什么可以危全得到了呢?刘氏沉吟起来,过会,目光虚虚地朝外头睇了眼,今日不管如何都要杀了贱种的傲气才行!
“怎地?夫人不想拆来看看?”锦凰步步逼紧,她要的就是让刘氏知难而退,少在有事没事天天给她找事做!
若换成是以前有这么个臣民整日里想着暗算自己,哼!直接是一道圣旨灭了那人的九族。可是!这里不是她的故乡,眼前妇人亦非她的臣民,便是真要杀掉她泄心头恨还得要费些神思才行。
转眼,刘氏收起了刚才的阴戾,脸色慈祥叹道:“三小姐又误会我了,如果,我真要在治三小姐一个私通外男的罪,便不是派成妈妈过来请了。”
搁在中间的书信推到了锦凰的手边,语重心长道:“今日叫三小姐只是想告诉三小姐,未出阁的在小姐是万万不能让丫鬟夹带私信出去,不管是什么信都不能随意夹带出去。当然,除非三小姐在京城有那么几个玩得好的闺中小姐,这类的书信还是可以送的。”
锦凰挑眉,她可不信这妇人会如此好心提点。清淡淡的目光更是冽起来,看着刘氏,微笑道:“所以呢?夫人当如何?”
“做丫鬟的不能提点提点主子,自然是丫鬟的失职;三小姐好性子,放纵丫鬟们。可是,咱们将军府里规距向来森严,再有,无规距不成方圆,既然三小姐问到我当如何,那我便要好好替三小姐打算打算了。”这刻,刘氏仿佛一下子掰回几分颜面般,一口气说下来中途不带换气。
锦凰嘴角都是弯了起来,好个会钻空子的妇人,一会功夫就顺着她的话要来教训自己的丫鬟了。
嗤!她身边的人何曾需要他人来管教?
当即是沉了脸,道:“夫人管着将军府已是忙不胜忙,此等小事无需夫人出面!我自个的丫鬟是个怎样的底性更无需夫人来说教!”
帝颜显露,就龙嗷破云惊动八方。站在外屋伺候的成妈妈听闻,便觉似有一道惊雷在耳边突地炸向,另得她慌了张不多加思考直接冲进了屋子里。
待她反应过来发现自已是愣呆呆地站在屋子里,她心里虚得紧,眼神更是四处飘忽起来,福了礼替自己找了借口道:“夫人离席已久,外头诸位贵人还等着夫人去呢。”
只怕是没有办法找麻烦了,何曾想到她不过是出府回娘家一趟,接回府里的三小姐是跟脱胎换骨了般难对付了。
没有处冶到做梦都想处治的人,刘氏是失望的很。
她瞪了眼成妈妈,并不打算放过之前的话题,唬着脸道:“三小姐是何意?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