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最最注重的还是自己脸面,对锦凰是生是死绝不会有半点担心。
钱妈妈是劝道:“老夫人息息怒,三小姐这不还好好的在大安寺里吗?可见都是下人们混说。若真是被贼子掳去了,将军又怎么在大安寺里找着三小姐呢?”
“她若是先被贼子掳去,又逃身到大安寺呢?”老夫人心里是认定锦凰是在贼人手里受了辱,这会子钱妈妈任凭的劝也是半句话都听不进去。
刘氏心里的笑只能是按得死死的,脸上是担忧道:“都是儿媳妇治家不严,让下人们多嘴了去说了这些糟心话让老夫人担心,儿媳妇不孝,没能让老夫人安心一日,如今出了这事儿……儿媳便是死一万次也不足惜啊。”
“不能留了,这种败坏名声的东西是万万不能留了。”老夫人是一捶定音,连刘氏都没有反应过来她是直接吩咐钱妈妈,“你带几个手脚麻利的婆子去把她的东西全部收到箱笼里,无需惊到族里的几位老太爷,直接把她用过的东西搬到清云庵里去!”
这是要跟还有庵子里的胡姨娘做伴了?
刘氏是喜上眉头来,老夫人这眼里不容人的性子偶尔使一下,还真是合她心意呢。就这么送出去,外头的人都无需她刻意放风出去便是谁都知道萧锦凰是个身了清白的破鞋了。
再怎么得意嘴里还是要劝几句的,老夫人打定的主意是换了谁都劝不回的,反而是越劝越倔。可拐扙是要将地面都砸几个大洞出来,只差是没有指着刘氏的鼻子骂了,“眼皮子浅薄的东西,只顾着给自己脸面贴金贴银的,装贤惠也得有个度,如今有这么个烂根在我们萧府里住着,我就算是舍了这条命也要将烂根给拨出来,没得坏了我们萧氏一族几百年的清白名声!”
这回是刘氏便是被老夫人骂,心里也是舒坦了。
连连怯声道:“是儿媳妇目光浅短了,只是将军未归,儿媳不敢善做主张,还请老夫人能体凉则个,等将军回来再处理不迟。”
正说着,崔氏与萧明霜母女一道而来,一进屋子里内崔氏是握住刘氏的手,直接道:“嫂子可真会教女儿啊,瞧瞧,瞧瞧,将我们家锦凰教出得水灵灵不住,还教出个舍已救妹的大义凛然的性子出来呢。我都听说了,唉,锦凰是一个人挡了贼子好让弟妹与几位侄女逃离贼子们的毒手,这般替姐妹着想的好性子当真是令人佩服啊。”
崔氏生得张巧嘴,这事儿由她这么一说连着老夫人都愣了下。
萧明霜拿着帕子拭起眼泪,对老夫人盈盈一跪道:“孙女今儿才知道原来三妹妹对姐妹情深不说,还做到丢了名声,舍了性命救几位妹妹于危难中。便是这分的气度,孙女自承幼承老祖宗教导,也是没有办法做到三姐姐今日这般。老祖宗常说姐妹扶助,家和万兴,……扪心自问,今若是孙女有这遭遇,定是没有办法如三妹妹这般的。孙女,孙女……有愧老祖宗教育导啊。”
刘氏险要气到吐血了,若老夫人真把这话儿听进了,她这几月来的谋算全白费了!
“大侄女倒底是年轻,个中厉害是不知的。”刘氏稳好心神步步算计起来,“三小姐若真是如大侄女这么说,我做母亲的只求速死了。今日若不是三小姐冒然掀起帘子,哪里会遭贼子们掂记呢?说到底,还是三小姐行为不端害了自己也连累了自家姐妹们。”
这话真是要将锦凰往死里逼了!萧明霜可不是无知幼儿,当年事情发生她虽是年幼却是隐有印象的,若非刘氏将萧明朗抱回萧府,生产中德容郡主也不会怒火攻心导致血崩而亡。
闻言,便冷笑回答,“二婶娘这话说得好生有趣,别人家一般出了事儿只想藏着捏着,生怕传出去坏了女儿的名声,怎么了二婶娘这里倒似是生怕别个不知呢?”
将军府里不得安生,大安寺里的锦凰同样是不得安宁。看着虎步生风,冷着沉走到面前的萧云载,锦凰将折下来的梅一枝一枝的气定神闲地插入花瓶里。
她若是不说话,整个屋子里都是压仰得厉害,根本没有人敢放肆。
萧云载在这种压仰上渐生烦躁起来,他本是想安慰一下自己的女儿,再好好关心关心下。可一看到她这般便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只是冷冰冰道:“怎么你一出来便能惹出麻烦来?今日一过你便随我回去,以后无大事不得随意出府。”
真真是伤人的话,在屋檐上的青九,金粼两人气到头顶冒烟,狠不得现身教训他一翻。
锦凰将剪子丢下,示意两个神情愤愤的忠婢们退下,对萧云载道:“将军惹不想刘氏打入死牢最好在我面前放老实点!”
分明是淡淡的口吻,却有着惊心动魄之气。
萧云载心头骤地一跳,一种不好的预感涌出来,他坐下来架子端起,冷着脸不满道:“满嘴胡言!她待你如亲女,你身为女儿知孝仪,还在我面前谛诋!萧锦凰,你是连什么叫孝、悌都不知道了!”
“萧将军好生威风,看来这事儿是需要请皇上,皇后出面主持公道才行了。如此威风无耻的萧将军,我是没有兴趣再谈下去。”锦凰目光非常平静的看着对方,在她的眼里,萧云载是如蝼蚁一般的人存在,完全值不得她来生气。
君为天,便是一提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