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的周围,满腹牢骚的弟兄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不是懒洋洋地摇动用竹壳制作的简易扇子,就是鼓噪不止大声骂娘,终于把吴铭的火气给点燃了。
吴铭钻进帐篷,拿出纸笔,沉思片刻埋头疾书,很快写出一份四页纸的对抗演练方案,完了扔给边上的戴子冉让他参详参详,要是没问题就骑马到指挥部给郭忏将军送去。
戴子冉看完惊愕不已:“按照这几天对手的表现来看,要是把战场扩大到你说的五倍,我们两个连打他一个营完全没问题,至少不会输,如果像你说的任意偷袭不设限制的话,十有**我们会赢……可是老大,这么一来恐怕与上面的要求有出入,别的不说,你就不怕得罪中央警卫团那些人啊?”
“怕个屁啊老子又不是他们中央军系统的,还怕得罪那群眼高手低的孙子?这几天的鸟气受够了,你看看我们对手修建的那些工事和堡垒,都他娘的华而不实,纯粹是浪费钱,还有那些狗屁的新战术,也不知道是哪个蠢货想出来的,如此演练根本没什么作用,非好好教训丨他们一顿出出鸟气不可,大不了待上半个月拍拍屁股回家”吴铭是真生气了,否则不会一口气爆出这么多粗口话。
其实戴子冉也是一肚子气,不仅没有规劝吴铭冷静,自己反倒被吴铭煽起满肚子火,当下不再说话,麻利地整理好吴铭的新计划,跑到边上林子里牵马出来,翻身上马,独自前往海会寺的指挥部。
太阳偏西,准备加菜的弟兄们看到戴子冉还没回来,都担忧地议论说此事恐怕黄了,唯有躺在吊床上挥动竹壳扇的吴铭一点儿也不着急,如果戴子冉很快回来他恐怕着急了,到现在还没回来,说明自己的申请报告和作战计划已经引起了指挥部的重视,所以才会留下戴子冉详细询问和印证。
果然,太阳下山没多久,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满脸兴奋的戴子冉入营之后,没等马停稳就飞身而下,跑到吴铭面前哈哈大笑:“铭哥,陈诚将军和郭忏将军他们答应了”
吴铭白他一眼,继续摇着扇子:“情理之中,有什么好兴奋的?”
戴子冉又是一笑:“你猜我们的下一个对手是谁?”
“是谁都一样。”吴铭还是懒洋洋的样子。
戴子冉急了:“是驻扎星子县城的中央警卫二团一营”
吴铭的手握着扇子停在半空,猛然翻身天跳到地上,对已经围拢过来的弟兄们哈哈一笑,随即大声说道:
“苍天有眼啊报应这么快就来了……弟兄们,下次的对手是从来到这儿第一天开始就没有正眼看过我们,三天才送来一次粮食和青菜、不但没什么肉而且连油盐都短斤少两的警卫二团,大家说,怎么对付他们?”
“揍他——”
众弟兄齐声大吼,吴铭哈哈大笑,刚要发表一轮鼓动演说,就听营外的公路上传来汽车声。
吴铭转头望去,哨兵已匆匆跑到吴铭面前报告:“报告团长,有两辆小汽车拐进来了,看车牌是军委会的。”
吴铭示意他放行,转向戴子冉问道:“谁会来?”
戴子冉突然拍拍脑门:“一高兴就忘了,陈诚将军说要过来和你深入探讨,其中有些细节我也说不清楚,但总体上已经通过。”
吴铭恼火不已:“嘛逼的戴子冉,你想害死我是不是,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忘了,要是真打仗怎么办?弟兄们都跟着你受罪啊知不知道?”
戴子冉郁闷不已,吴铭来不及多说立刻下令集合,从树杈上摘下军帽套在脑袋上,完了整整军容扎进腰带,迈开严整的步伐向缓缓开进来的两辆汽车跑去。